云泽并不是不信钟行,而是钟行的可信度太低了。
云泽想起府中这几日没有动静,钟行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提醒自己他生辰要到了,如果真是这样,秋歆和许敬一定会告诉自己。
云泽道:“那我就把这幅芍药图送给郡王当生辰礼好了,毕竟是我亲手画的,郡王一定要珍惜。”
钟行让人把画收起:“好。”
云泽一看到钟行的手就想起梦里某些片段,可能最近天气太热,人心也有些浮躁,总梦见这些场景,因为梦境太真实,白日里云泽也受到这些影响神思游离。
钟行道:“晚上和手下有宴,我回来得晚一些。”
晚上回去后秋歆听到云泽的吩咐有些不解:“公子,您当真要睡偏房?这件事情殿下可知道?”
云泽点了点头:“近来我身体不太舒服,不宜和郡王同床共枕,他已经答应了,你们将偏房收拾一下。”
秋歆等人赶紧去办了。
钟行醉后回来,睡到床上之后往旁边触碰才发现压根没有人。
这时候才想起云泽白天说的夜晚分居。
钟行并不在意睡在哪里,偏房也好正房也好对他都可以,毕竟早年在战场上的时候压根没有房子。
云泽此时睡得正熟,夏日穿很薄的亵衣,单薄丝质白衣勾勒出修长清瘦身形,从脚腕到脚尖未被绫罗覆盖,灯下耀如白雪,纤长的一只手垂在床边。
钟行心烦意乱。
他喝了一些酒,现在确实不能和云泽睡在一处,不然云泽一定会被他弄得很惨。
低头在云泽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钟行离开了房间。
片刻后云泽缓缓苏醒。
即便没有和钟行睡在一起,他也做奇怪的梦,刚刚居然梦见钟行亲他。
云泽翻身埋在了枕头里,难道他真的对钟行爱得死去活来日思夜想?
第61章 独发晋江文学城61
第二天云泽发现自己画的那幅芍药图被挂在了钟行的书房里。
挂的位置还挺显眼的,几乎每一个进出钟行书房的人都能够看到。
云泽照例在钟行的书房里写文章,今天来了三四位文臣。云泽一边写一边听他们酸歪歪的讲了一堆话,钟行随口应付了他们几句,临离开时让他们点评一下墙上画的芍药图。
几位大人年老体衰,眯着眼睛细细看了看。
这幅芍药图确实不错,就是不像钟行的手笔,他们想着摄政王从不画什么花儿啊鸟儿啊的,恐怕就是摄政王身边的那位漂亮公子画的了。
钟行似笑非笑道:“诸位大人认为这幅芍药图如何?”
其中一名大人道:“妙!真妙!老夫活了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作品。”
“百花之中,其名最古,这幅《芍药图》笔墨生动充满灵气,想是哪位大家所作。”
“……”
云泽听他们七嘴八舌的吹捧了一番,钟行心情不错,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
难怪钟行想当皇帝,只要手握重权,七分都能吹成十分,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指着一只鹿都能说它是马。
无论如何被人夸奖的感觉都很不错,云泽写好之后放在了一边,自己去了光线暗点儿的地方打盹儿。
钟行原以为云泽老老实实的写字,回身看到他半边身子都要趴在桌子上,他戳了戳云泽的后腰:“昨天晚上我们没有睡在一处,你为什么仍旧没有睡好?”
云泽总不好说是因为梦见钟行,他打了个哈欠:“今天起得太早了。”
钟行把他拉来放在自己腿上:“接着睡觉。”
云泽在钟行怀里找了个舒服位置。
片刻后云泽闭着眼睛在钟行身上摸了一把,钟行按住他的手腕:“你在做什么?”
云泽:“你的佩剑戳到我的脸了,我想摘下来。”
钟行并没有佩剑在身上,他在云泽脸上抚摸,从眉眼到鼻梁,最后停留在了云泽的唇上,停顿片刻往下按了按云泽的喉结。
……
辅国公的生辰很快就到了,云泽选了一套文房送给老爷子当贺礼,里面有两支白玉浮雕五龙穿云纹笔、一只白玉镂雕云龙戏珠笔山、一只白玉卧龙笔搁,一对白玉雕龙镇纸、一只白玉双龙戏珠纹砚台、一只白玉团龙纹墨床,这些都是云泽精心挑选过的,一套整整齐齐的放在檀木盒子里。
辅国公府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明都有一半的官员都来给他去贺寿了。
辅国公怎么说都是安乐侯的老泰山,安乐侯也来了府上。他一早便过来了,不管王家的人给不给他好脸色他都在院子里坐着等云泽过来。
夏天的太阳格外晒人,安乐侯出了一身热汗,手中拿个扇子扇个不停,有同僚想巴结他和他说话他也不理会。
好不容易看见云泽过来了,安乐侯赶紧眼巴巴的凑上去:“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