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在府中无论去哪里都没有人拦着,他要去钟行的住处,要敲门的时候两个下人捧着衣服过来,说是给殿下的,既然小公子要见殿下,那小公子一并带进去好了。
云泽没想太多直接带进去了。
结果钟行刚刚沐浴过,云泽看到他的上半身还在淌水,墨发散了下来,平日里俊美优雅的面容略有些阴鸷,水珠顺着块块分明的肌肉流淌下去,腹肌左侧有一道浅淡的刀疤,不知道留了多少年。
云泽愣了一下便转过身去,他只将手中衣物递去钟行的方向:“这是郡王的衣物。”
钟行把他的身子扳了过来:“我是你的夫君,有什么不能看?”
云泽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他这是第一次见到,难免有些吃惊。
钟行看出了云泽不太自在,他没有继续逗弄云泽,将云泽拿来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云泽见他完全穿好了衣服才将视线移到了钟行的身上。
刚刚钟行给人的压迫感太重了。
云泽隔着衣服去摸钟行留下伤疤的地方:“郡王这里为什么有伤疤?”
少时在战场上落下的伤。
钟行道:“曾经遇见过刺客。”
“郡王,我风寒已经痊愈了。”云泽拿了他的手去摸自己的额头,“已经完全好了,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可以睡在一起了。”
“好。”
“那我可不可以到园子里玩或者出门?”云泽发现钟行手上有伤口,“郡王,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一点小伤。”钟行看见伤口便忍不住想起孟彪,“无大碍。”
云泽拿了药物和纱布给钟行将伤口处理好:“郡王的腹肌看起来很明显的样子。”
钟行笑了一声:“想碰一下?”
云泽是个很矜持的人。
他学着钟行平日里清心寡欲的模样义正辞严拒绝:“不行哦,我不是这种人。”
钟行挑眉。
云泽道:“等晚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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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泽当然清楚自己是什么状况,他很了解自己的身体。
平时很少有什么事物能够让云泽动情,他在这方面的需求很淡。
今天晚上却有些反常。
他迷迷糊糊的搂着钟行的手臂,钟行身上似乎有一股什么香气,很清淡的香气混合着龙涎香,虽然一点都不让人觉得腻,却莫名让云泽觉得身体软沉。
钟行未吹灭灯火,他想好好看着云泽。
柳林配的香料很有用,只是稍微用了一点点,云泽便有些呼吸不稳。
钟行能够理解孟彪为什么对云泽日思夜想,钟行在看到云泽第一眼时,虽然没有完全被夺了魂,也是对他上心的。
灯下云泽眉头轻蹙,雪白齿列紧紧咬着下唇,脸颊被烧得绯红。
确实是个很可怜的美人,会让人对他有很恶劣很恶劣的念头。
钟行将被子扔了下去。
次日醒来云泽揉了揉眉心。
昨天晚上朦胧之中仿佛做了艳梦,但他现在只能回想起一部分内容。
身上衣物完好,钟行居然在枕边睡着,云泽看了钟行半晌,最后握住钟行的手。
钟行指腹和虎口处都有薄茧,梦里梦到钟行的手指便是如此粗糙。
虽然钟行修长手指给人的感觉不算疼痛,就是觉得奇怪。
云泽下巴轻轻蹭了蹭钟行的手。
钟行睁开了眼睛。
钟行拍了拍他的后背:“还没有睡醒?”
“已经睡醒了。”
云泽道:“昨天晚上我有没有说什么梦话?”
“没有。”钟行道,“你昨晚睡得很熟。”
云泽凑近在钟行衣领处闻了闻:“郡王又换了熏香?这是什么香?”
钟行捏住了云泽的后颈:“可能是普通的安神香。”
云泽觉得味道不太像,但他一时之间说不出像什么。
钟行现在看云泽醒着,一手入了云泽的衣物,云泽倒也没有什么反应,片刻后云泽觉得不对便赶紧拿出他的手并从床上翻身下来:“钟劭你在做什么?!我、我去吃饭了。”
钟行看了眼像炸了毛的猫似的云泽,又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如果没有看错,他觉得云泽昨天晚上似乎挺喜欢的。
……
一名暗卫进来通报消息,钟行听罢面无表情的敲了敲桌面:“退下吧。”
两个时辰后,正在与契朝官员讨论契朝律法的孟彪听到手下人传来的私语,眉头猛然皱起:“什么?!”
手下用岳焱部落的语言和他说话:“大王一回驿馆便知道了。”
孟彪扔下一脸茫然的官员回了自己的住处。
门刚打开便看到地上跪着一名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
这名男子肤色黧黑,人已经瘦得不成形了,他穿着契朝百姓的服饰,一开口却是岳焱部落的话语:“大王,莫仁邛叛乱了,他听信了中原人的花言巧语,收了中原人的财物和兵器,杀了您的儿子和女儿,现在他自立为王,霸占了几位夫人,在您回去的路上埋伏了人手,等您一回去便要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