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命都保不住就别谈这些有的没有的了。
而想要往上升那就得拿出政绩来。
最好的例子可不就是会议室里这位吗?
做出成绩来,便是女同志都能有个前程。
最好的榜样就在前面,倒也不用舍近求远去找其他人求教。
眼下安稳的跟着这位领导搭班子,将来有机会抓住就是了。
没了野心,欧阳兰这如沐春风的一番话倒是引得众人的同意。
“只是递交到省里,只怕那边没那么轻松答应。”
谁都知道长缨跟省里不太对付,就差撕破脸了。
如果省里把这打回来的话……
“会同意的。”长缨笑了起来,她在省里有人。
省组织部部长姓张,对她颇为赏识,更重要的是这位张副主任不喜欢梁主任。当然,明面上看不出来。
然而看到这提名时张副主任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以至于去送文件的刘扬都挨了骂,“怎么着,金城要成她傅长缨的天下?”
刘扬讷讷不敢言,任由着那文件摔在自己身上。
张副主任瞧着刘扬那一副死人模样越发的生气,“就没有其他人选?”
“有的,主管政法工作的顾副主任。”
张副主任抓起了茶杯,“他一个管政法的去当什么市长?”
刘扬不卑不亢,“这是班子里投票选出来的结果。”
狗屁。
金城市还不是唯傅长缨马首是瞻?
张副主任气得把这话带到梁主任办公室,“我瞧着,她倒是越发的肆无忌惮了,老梁这事你看怎么办?要不咱开个常委会?”
梁主任十分好心的提醒,“小傅也是常委之一。”
“对哦,也不知道当初谁把她弄到常委的。”
提名的是梁主任,然而投票把她抬进常委的正是骂咧咧的组织部长。
张副主任一副凝神思索的模样,仿佛还真在认真思考当初有谁支持傅长缨。
梁主任知道这个老同事的手段,“行了,也找不出比她更合适的人来,不如就让她先兼着吧。”
他答应的这么快,反倒奇怪。
只不过目的达到他也没再说什么。
回到办公室跟长缨说起了这事,张副主任忧心忡忡,“老梁答应的这么轻松,是想看你笑话呢。”
市委市政府一把抓,这般大权在握,只怕会迷失了心智。
“我知道。”长缨摸了摸心口,“东坡先生与佛印斗禅的故事您想必听过吧?”
心中有佛,则看什么都是佛。
若心中有屎,自然看什么都是屎。
张副主任闻言呵呵一笑,“那你好好干,别忘了你们之间可还有赌约。”
赢了老梁,漂漂亮亮的赢下来,届时才能不受掣肘。
这是傅长缨最需要的。
“我知道,不着急,这还没开春呢。”
着什么急呢。
……
立春刚过,乡下跟黄土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农民就听说了小道消息。
不外乎是今年夏种的事情。
“听说市里头要弄一个酒厂,要提倡咱们种高粱。”
“万一不是呢?”
这种消息,真真假假的。
金城本来就有酒厂,哪还用再建设?
市里头这是从哪里发大财了吗?
有脑子的一分析就知道,这消息做不了真,肯定是假的。
实际上也的确是假的。
农业种植一向存在无脑跟风的情况,曾经被取了各种诨号的农副产品,背后莫不是国际期货市场翻云覆雨,真正赚到钱的农民又有几何?
被金融市场收割了而已。
你说他们无脑?实际上谁不想挣钱呢。
城市的白领金领老教授遭遇诈骗的不也比比皆是?骗子才是最该被唾骂的人。
只是沾了个农字似乎就变得脏兮兮,不埋汰几句都没办法划清界限显得自己高人一等似的。
谁还管祖上数三辈也是泥腿子出身呢。
再者说,农田里的确种不出多少钱来,消息又滞后。
利好落地就是利空。
农民哪懂得这些个道理?
如何正确的引导农民种植,就成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
长缨当扶贫村官的时候,为了这事没少想。
不过眼下倒是没那么麻烦,毕竟还是公社为单位的集体生产,处理起来就方便多了。
按照金城市的惯例,三干会并非在春节前开,反倒是安排在年后召开。
反正还没开春忙活呢,一样能够总结去年的工作,顺带着展望下今年的情况。
今年过年晚,春节后没两天就是雨水。
等三月初开三干会时,已然惊蛰。
市里、县里以及公社三.级干部齐聚一堂,开三干会。
公社这边跟往年墨迹磨蹭不同,今年十分积极主动,主要是惦记着种甘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