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点，但那些压抑着的情绪，反而让他的语气很不平静。

顾念念和陆锦延坐在沙发上。

尽管她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找到了这个可能是自己生父的人。

但半个小时的时间，足够顾念念平复自己的内心。

听到顾永夜问，她也就回答了：“我妈妈回国之后一直跟我爷爷生活在村子里，因为她不顾我爷爷的反对，坚持要把我生下来，所以一直在家里养胎。

我爷爷医术很厉害，顾辉宏想要请他替他长子顾永安治病，爷爷拒绝了。

但顾永康却绑架了我妈妈，表面上是威胁我爷爷给顾永安治病，实际上算计好了要害死我妈妈好刺激爷爷在救治的过程中弄死顾永安。”

“后来，我母亲的车子坠海，她打开车门逃了出去，却因为在海里淹了太久，被我叔叔救起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母亲临死前还叫着我的名字，所以叔叔把我从她肚子里剖了出来。我命大，虽然早产但还是活了下来，然后一直被叔叔带大。”

顾念念的语调十分平静，无波无澜。

她没有提什么穿越时空，什么实验室，实验体的事情。

因为在顾念念心里，她并不信任顾永夜。

尽管顾永夜看起来似乎对她母亲念念不忘，深情不悔。

顾念念说得平静，顾永夜却是全程听着新心都是揪紧着的疼。

他难以想象古秋霜坠海时的无助，无法想象她知道自己不行了，却还牵挂着腹中孩子的绝望，他只是恨不得，跟她一起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她……”顾永夜低着头，肩膀抖动着，失控地哭出来。

顾冬也红着眼眶，扶着顾永夜对顾念念说道：“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当初家主重伤未醒，我只顾着担忧他的身体，忽略了古小姐，等我派人去找的时候……”

第652章

看来顾家主的手不够利落

“念念小姐！您要怪就怪我吧！”顾冬最后干脆直接跪在了顾念念面前。

顾念念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连忙站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家主这些年过得很苦，一直思念着您母亲！我们都以为她也在那架飞机上，不知道您的存在……”

顾永夜不是没有想过要找古秋霜的家人，他记得古秋霜说家里还有位父亲。

可偏偏，他就是记不得她的父亲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人在中国哪里！

中国那么多人，顾家的势力基本都在K国和J国，想要在中国那么多人当中找一个人，比大海捞针还难！

这一找，就是二十年。

不管是顾永夜还是顾冬，他们都从来没有想过古秋霜还会留下一个孩子！

在知道他顾永夜可能是她生父之前，顾念念已经听说过他的一些事情。

对于顾永夜的情况，她可以表示理解。

但作为女儿，她却不能接受。

不过，她来J国，可不是认父的！

“我来J国的目的，是为了找到我妈妈当初突然连大学都不上了就跑回国的原因。你刚刚跟我说，你也不知道她突然回国的原因是吗？”

顾念念皱着眉，看向顾永夜。

顾永夜点头：“我不知道，我明明跟她说过，让她等我的……”

“你刚刚没有回答我，那场飞机失事，是不是人为的？”顾念念又问顾永夜。

顾永夜再次点头：“是人为的，不过那些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他当年「发疯」，不只是因为弟弟被人害死，还是因为古秋霜。

顾永夜真的以为，古秋霜就在那架飞机上。

顾念念听到顾永夜的回答，嘲讽一笑：“那看来顾家主的手还不够利落，没有斩草除根啊！”

一声「顾家主」，让顾永夜的心再次被揪紧。

他确信顾念念是古秋霜的女儿，也是他的女儿。

可她，却只叫他「顾家主」！

不过也没来得及关注自己的这点感受，他拧眉问顾念念：“什么叫没有斩草除根？”

“海伦娜•莱恩，你认识吗？”顾念念问顾永夜。

顾永夜点头：“原本是不记得的，但我刚刚已经想起所有记忆了，是有听你妈妈提起过她，说她们是好朋友。”

“十八年前，她出了车祸成为植物人，前几天才醒过来。我也是因为锦延哥哥找到了她，才来J国的。当初妈妈也是在她的帮助下，顺利离开了朗古城，辗转几个城市才买机票回中国的。”

顿了顿，顾念念继续说道：“那个项链就是当初她听了我妈妈的交代去罗卡巷四十八号拿的，她昨晚突然想起这条项链来，本来是妈妈跟她说，等她回来再还给她的。

但她不在了，海伦娜阿姨就想着把项链交给我，希望我能借项链找到我的生父。但是她的这番话被有心人听到，昨晚被注射了不明药剂，突发心梗，抢救无效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