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突然惊雷乍响，闪电给屋内带来一瞬间的光亮，那瞬间的光照在顾明庭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沉可怖。

“我知道了，谢谢你，阿诚。”顾明庭的声音似乎一如既往，却又似乎压抑着什么，那双眼里的汹涌比外面的电闪雷鸣还要强烈。

挂了电话，顾明庭依旧呆坐着没动，握着手机的手逐渐用力，手背青筋爆现，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又是一道闪电，蓝白的光正好照到顾明庭的眼睛，那双眼的眼眶已经通红，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云舒……”

低沉沙哑的男声，带着深刻的悲痛，不知道什么时候，云城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凌晨三点的车行道上，除了些连夜赶路的大货车，几乎没什么车辆开过。

而有辆深色豪车冲破雨幕，直直开往了云城那最大的殡仪馆。

当在殡仪馆值班的工作人员看到穿着黑色西装，身上还带着水汽的顾明庭出现时，都是有些惊讶。

毕竟，很少会有人在大半夜来殡仪馆。

虽说该信奉科学，但殡仪馆这样的地方普通人还是多有忌讳的。

不过顾明庭给了殡仪馆不少钱，工作人员也不敢怠慢。

知道他是来看妹妹的，立刻领着人过去，然后打开那个只存放了顾云舒一个的房间。

顾明庭看着标着妹妹名字的冰柜，没有勇气将其拉开。

他知道，里面的顾云舒是何等模样……

顾明庭让工作人员出去，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待着。

工作人员和保镖站在房间外等待，突然听到膝盖骨撞击地面的声音，那动静太大，外面的人都吓了一跳。

紧接着，里面传来顾明庭压抑的哭声。

尽管工作人员在这个地方工作多年，也见过不少家属的哀恸哭泣，但听着顾明庭的哭声，也觉得心里发堵。

那哭声，似乎包含了痛苦、不舍、绝望、愧疚、仇恨和愤怒……

京城的凌晨三点，也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声，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助眠，而对于有些却是扰人清梦。

陆锦延本来就觉轻，大概是阳台的玻璃门没有关好，有风吹进来。

顾念念虽然没醒，却冷得直往他怀里钻。

陆锦延掀开被子下床，先去把阳台门关好，然后才回到床上躺下。

只是随意拿手机看一眼时间，却看到了下属发来的一条消息。

他微微愣了愣，但却没有感到太过意外。

当初陆锦延跟顾念念提起害死顾云舒的幕后指使时就说过了，要么是仇家，要么是他们自家人。

所以如果顾永康是幕后指使者，那倒也不奇怪。

只是，顾永康未免做了太多不必要的事情。

第553章

还是太蠢吗

二十年前那件事情也是的，顾永康处心积虑，牺牲了几名自己的手下，又害死了无辜的古秋霜，最后也并没有得到什么。

还有顾云舒。

害死了顾云舒，又是为了什么？为了让顾明庭痛苦？

所以说，还是顾永康太蠢吗？

这件事情，顾念念还是第二天早上起床才知道的。

陆锦延说起时，顾念念正在刷牙。

听完陆锦延的话，她连刷牙的动作都停下来了。

原本还带着困倦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半点睡意也没了。

“所以真的是他们自家人做的呀！”

陆锦延点头，嗯了一声，将装了漱口水的杯子递到顾念念手边。

顾念念接过杯子咕噜噜漱了几下口，刚把杯子放下，陆锦延就递了洗脸巾过来给她擦脸。

顾念念不怎么爱用护肤品，随便擦一擦脸上的水渍，就拉着陆锦延下楼去吃早餐。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顾云歌给她发了消息，是道早安的，还顺便跟她说了说家里的事情。

可以看出来，顾云歌还不知道顾永康可能就是害死了顾云歌的幕后主使。

顾念念想着既然顾明庭都没有告诉顾云歌，那她这个外人自然也要假装不知道了。

回复了顾云歌的消息，顾念念转头去问陆锦延：“顾永康是幕后主使的事情，警方是已经证据确凿了吗？”

“还没有，所以才说可能是顾永康，没确定就是他。”因为是别人的事情，所以陆锦延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下属汇报，他就看看而已。

见顾念念有兴趣，陆锦延就跟她具体说了下。

“说是警方在调查顾永康的时候，在他的账户发现有笔账是转给国外某个账户的。因为那笔钱数额不小，所以就调查了一下。”

也是这一调查，发现那个账户和当初顾念念他们在国外遇到的那个犯罪团伙有关系。

或者是，是那个犯罪组织里经常用来收账的其中一个账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