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王座上猫(87)
叶春渺从床上坐了起来,敏锐捕捉到了“又”这个词,心道将筠这小子以前究竟成日做什么,一边通过窗边细缝向外望。
站在院子门口的男人四五十上下,瞧着和将筠有几分相似,正气得吹胡子。
另一边,将筠则头痛地捏着眉心瞪周遭下人,“哪个说的瞎话?看我回头不扒了你们的皮!”
“呵,看来是确有其事了!你个死小子,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将老爷就抄起扫帚,将筠连忙止住。
“行了行了,别听风就是雨!你且仔细想想,我带女子进门还需要偷偷摸摸走侧门么!我哪次不是香玉马车长街招摇着,大摇大摆走的正门?”
好一通歪理,竟还真问住将老爷了。
眼瞧将老爷就快相信,屋子里好死不死“锵”的一声,传出花瓶坠落声。将老爷双目一瞪,狠狠将扫帚一甩,“死小子,你再给老子装!看老子不把人给你揪出来!”
将筠扶额,快步跟上去,一面故意抬高了声量:“爹,别进去啊爹——”
说时,将老爷已经推开了房门。
正厅无人,他轻车熟路绕过屏风直奔将筠卧房,没有抓到什么不清楚的女子,却见那床榻上头蹲了一只长相滑稽的猫,正眯着眼和他对视。
“瞧见没!女子在何处?”
“这……”将老爷见房中竟真没有女子,一时面上下不来台,胡子一吹,瞪眼道:“这哪来的丑猫?!怎的长成这样!”
将筠瞥眼床上小猫,一时也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
他是知道叶春渺成了一只猫,但是未曾想到,会是如此一只……
丑猫!
笑半天,憋出一句:“丑点好,镇宅。”
“……”
见将老爷气呼呼走远了,将筠这才合上房门,还未来得及转身嗤出声,就有一把锐剑横了过来。
“再敢笑一句,老子就刀了你。”叶春渺站在他身后冷冷道。
“好好好,不敢了。”将筠收住笑,指尖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那把横在他脖子前的青山剑。
“咦,话说回来,你这把剑何处寻回来的?难道跟你一块儿变成猫了?”
将筠提这一嘴,叶春渺便又想到了谈昭。
这把剑是在谈昭随行带走的暗匣中找到的,似乎从她在魔族时开始,那个暗匣就被他摆在床头了,或许……是从仙魔大战中捡回来的。
叶春渺倏然想起那日在暗匣中一同找到的自己的画像,握着剑柄的指尖紧了紧,心底竟泛起了一阵晦暗不明的情绪。
将筠将手中食盒放下,招呼叶春渺过去,她这才含糊地回答了句,“本来就在的……”
在餐桌旁坐下,叶春渺这才想起早上本想和将筠说的事:
“我想去试探一下祁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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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元景城脚下,江滩附近竹林十里,往里去,竟矗立着一间竹屋,一大早便有淡淡炊烟飘出。
往近了看,竹屋门口蹲着个扎了圆环发髻的小姑娘,正拿着一把蒲扇给药罐子扇风。
屋子里仅有茶桌和床榻一套。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床边坐着一个,站着一个。
“你身上的燎式毒解药不难找,左不过是敲打敲打那些老东西,拿把刀便都交出来了的事情,难的是你身上的拾味散。”
朔风收起药箱,面色并不怎么好,“此毒是古毒,制法复杂,如今已经鲜有人知晓,会解毒的人更少。”
一旁站着的是林朝。
先前照谈昭意思,他留在魔族中注意长老动向,顺便将谈昭日常的事务交由掌事处理。谁料刚从长老那儿拿到了燎式毒的解药,便得知谈昭又中了一味更烈的毒。
“这如何是好?你可有解毒的方法?”
朔风摇了摇头,“我尽力一试吧。”
相比与二人,床上人的反应则淡然许多。
他只敛了敛眼睫,神色微黯,继而道:“无妨,早些动手就是了。”
林朝抿了抿唇,放低了视线:“魔君下山这几日,可有追查到那些人的下落?”
“有。”谈昭微微颔首:“譬如,这毒。”
会制毒的人少,要寻的人便也少了。
朔风明白他的意思,眼底纵然有万般话想说,但也只能压下嘴角,“我出去看看那丫头药煎好了没。”
朔风走出了竹屋,林朝关切地抬了抬眼,转而又问:“公子昨日是如何到那船舱之中去的?属下到时江畔早已没有人影,何人竟能伤到公子?”
听到这话,谈昭沉静的眸子终于泛起了一点涟漪。
昨夜,似是做了一个特别的梦。
在那个昏暗的船舱中,他枕在她腿上,船舱摇晃,她的发丝便痒痒的扫过他的鼻尖。
视线所及处,一抹细腰盈盈一握,衣襟包裹,再往上,凝脂细颈,散发着一阵令人失控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