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她撩了正道之首[GB](26)
鹿实一挥手把棋盘抹了,随手把手中充当棋子的灵石丢下,在山石上摆了酒:“好吧。那这个总可以了吧?”
穆九歌走到他对面坐下,喝了一口酒,畅快地眯眼笑道:“怎么会有酒。你知道我要来?”
“我方才见有紫气从东而来,便知道今日必有贵人到访。”
“你少来。”穆九歌被酸得差点呛到。
鹿实静静地笑着看她,过了一会,伸手自怀中摸了个锦囊递给她。
穆九歌接过来,锦囊中有几枚丹药,两根流光溢彩的鸟羽,还有一对……
穆九歌拿出来看,发现是一对耳钉,用一种特殊的灵材制作,看起来像星星一般闪耀,流动着稀碎的蓝紫色的光辉。
“把它戴上,它能卜吉凶,会护你周全。”
穆九歌愣了一下:“是你做的?”也对,看这模样就是了。
说着,她便依言戴在耳垂上。耳针刺进去的一瞬间微痛,接着她隐约感觉到血液似乎被它吸收了。
鹿实一直安静地看着她戴上,才开口:“我那时候很后悔。为什么阻止你的时候没有再坚定一点,为什么没早点做出这个,为什么那天没有替你算到那一劫。”
“好在还有重逢的机会,我也总算能把这个亲手交给你。”
他的语气像流水一般,清澈宁静,但穆九歌能听出其下悲伤的暗流。
穆九歌捏着手中的锦囊,意识到丹药是白蓼送的,鸟羽是茯蓠送的,这些大概是她的好友……在她死后做出的东西。
“那时候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又为什么在我之后也……白蓼和茯蓠如今也重生了吗?”
鹿实愣了一瞬,很快便恢复原状:“忘了也好。我们……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现自身越来越衰弱,最终便陷入了沉眠。阿九,说到这个,我有一种猜测。”
穆九歌听他说着,面色越来越沉。她道:“什么?”
“当时白蓼是第一个沉眠的。送她回了烛禺山后,我们发现烛禺山的灵气渐渐充裕起来。我们都是聚拢天地灵气,应运而生,那时候天地间灵气也充沛得很。但我们当时也讨论过,天地灵气一直在逐渐衰竭……我怀疑,这才是我们消亡的真正原因。灵力衰竭,天道便也容不下我们这般过于强大的存在了。而我们消亡后,灵气便回归了天地。”
穆九歌越听越心惊,听完之后只觉后脊发凉。
而鹿实还在继续:“他们……还没回来。而我即使回来了,如今也灵力全失,和凡人差不了多少。你情况不同,应该是会好很多的,你走后……浮玉山也并没有恢复灵气。”
穆九歌点头,又摇头:“我大约还剩三成功力……浮玉山比从前还要荒凉,几乎寸草不生,只是……”
鹿实看着她,似乎看出了什么,摇头温柔地叹了口气:“你还像从前一样,总是胡乱用幻术。”
穆九歌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只是我如今戾气缠身,功力无法恢复,而且……无法消除。据说天虞山上有药草,不知真假。”
鹿实瞳孔一缩:“你身负戾气?”他皱着眉闭上眼,手指飞快掐算,喃喃道:“不……不该如此的。”
他皱眉推算半天,才睁开眼,眼中是困惑与十分罕见的慌乱:“根本没有药草能解。戾气是因为你身上缺了东西,得找到才能消除。”
穆九歌知道,鹿实曾亲眼见过戾气发作,那是在他们四个之前诞生的两位大妖之一。那便是穆九歌曾听说过的,戾气发作之人,她只知道到最后那位大妖也没能消除戾气。鹿实既然如此说,那必然是知道内幕。
她正思索着,鹿实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阿九,来不及了,听我说,我只能算到这样东西在极危险之处,但你一定不会有事。”
穆九歌受惊抬头,在鹿实脸上见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神色,似悲似喜,像怀念又像欣慰,眼里闪动着极亮的光。
碰到穆九歌的一瞬间,鹿实眼中痛色一闪而过,他突然道:“不要怕,阿九,以后都不会有了。”
穆九歌心中一惊,觉得这话十分不详:“什么?”
“他们来了。”鹿实忽的抬头看向天上。
下一刻,一声巨响传来,整座山都仿佛被撼动了一下。
穆九歌随之抬头,一眼便看到宁淮浑身浴血,墨发散乱,从被毁掉的结界之上向她落下来。
他身后紧跟着沈非衣,也是受了伤的模样。两人竟然硬生生把结界破开了!
穆九歌茫然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宁淮来到她面前,一开口便涌出一口血,眼睛却一瞬不瞬盯着她。他看了她一会,似乎确认了她没事,这才松了口气。他好像有什么话急着要说,却因为口中满是血沫,一时无法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