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情夫是首辅(40)
幸在后宫之中,还有贵妃堪用,能为皇后分忧一二,但贵妃入宫尚浅,对后宫事务生疏,万事还需皇后赐教提携,如此才能成为皇后的左膀右臂,为皇后解忧。”
呵,这说辞,简直跟上辈子的一模一样。
在刘元基眼中,自是认为计谋得逞,她已经中了软骨散,最迟还有半月,便会四肢乏力。
可皇后是不中用了,这偌大的皇宫、六尚二十四司却都还在。
宫中上万号人皆须有人调令,大到皇上膳食,小到花枝修剪,这些能磨掉人脾气心性的琐碎小事,样样都需要人过问。
这里头的牵扯颇深,往往一件细枝末节的小事,就能牵扯出许多旧制,里头歪歪绕绕的门道,不是一年半载能摸清的。
刘元基可不想沈浓绮病了之后,无人接手这些事务,搞得整个后宫群龙无首,目之所及到处乌七八糟、混乱不堪,所以才来暗暗敲打,让沈浓绮教张曦月处理宫务。
前生,面对体贴人心的“好夫婿”,与金兰之谊的“好姐妹”,沈浓绮自然是恨不得倾囊相授。
今生,若还想让她做巩固帝位、传经送宝的工具,那再不能够了。
“你去回禀皇上,一则,贵妃才挑灯夜战抄写了经书,本宫怜她劳苦功高,想先让她好生先歇一阵,二则,太后诞辰在即,本就让本宫分不开身顾及其他,眼下贵妃来学,若是本宫疲累当头,指教她时错漏些什么,那便得不偿失。所以眼下不是良机,还需从长计议。”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加班太忙了。
咳,今天姑且算短小的两章吧。
第16章
明明沈浓绮对皇上素来无有不依,且有人帮衬打理六宫事务,对她来讲是桩好事,她怎会拒绝?福海的眼中闪过一丝始料未及。
碰的这个软钉子,倒让福海犯了难,他是带着任务来的,若是就这么回勤政殿,实在不好交差。
旁人觉得刘元基敦厚良善,福海心中却清楚得很……
他们这位皇上,才学与脾气成强烈反比。
诗书政务上有多差劲,性子就有多低劣。
这番话递上去,刘元基不会对沈浓绮怎么着,可他福海的项上人头保不保得住,那可就不一定了。
福海心中斟酌一番,还是决定劝一劝,“皇后娘娘多虑了。贵妃娘娘向来敬重您,若知能为皇后娘娘分忧,贵妃定然是乐意至极,说不定一开心,前阵抄写经书的疲累都会烟消云散,再者,太后寿诞一年一回,机会难得,饶是皇后娘娘担心顾不上教,哪怕就让贵妃娘娘在身旁端茶递水、传话跑腿,如此贵妃也定能受益颇深呢。”
福海身躯弓得低低的,语调轻缓,自认为将话说得圆滑又漂亮。
可他直到腰都弯酸了,却还没有得到回应。
终于,头顶传来一清冽的女声,音色悠扬婉转,宛如玉石相击。
可语意却冰冷至极,比燕雀湖上凝结的湖面,还要更凉上几分。
“你知在我兄长掌管的西北军中,若是有人质疑军令,会有何下场么?”
沈浓绮扭过身来,噙了丝冷笑,居高临下盯着他,“会被将士们施行车裂之刑,五马□□而死。”
福海被那股威势压得喘不过气,只觉得是自己失算了。皇后娘娘虽性子软,可到底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依着父兄的权势,连刘元基面上都要敬重着她,更何况他这么个不上算的奴才?
这两个主,实在是哪一个都不好惹。
福海心惊肉跳着,直接脚底一软,匐倒那金灿灿的裙边,一面告饶,一面自扇着耳光,“奴才罪该万死,皇后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奴才不该置喙,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
“本宫暂且先不将你五马□□,你自去领三十棍宫棒,退下吧。”
*
晏朝裕丰年正月二十六,宜订婚、求嗣、破土、祈福、祭祀。
这么好的日子,同样也是太后五十四岁诞辰。
自先帝去世后,晏朝国丧持续了整整半年有余,禁张灯结彩,禁奏乐唱曲,禁饮酒宴请,四十九内不准屠宰,三月之内不能嫁娶。
今日太后的寿宴,乃是皇室自国丧后,办的第一桩喜事,由此传递给晏朝百姓一个信息:国丧已过,今后可万事如常。
这次宴席几乎邀请了全晏朝数得上名号的豪门贵胄,从辰时二刻起,各式各样的车架就在宫门外排起了长队,递上宫帖核实身份,然后被宫婢们一一迎了进去。
走过两三道宫门之后,贵女们遥遥望见宫廊的尽头,停了辆华丽步辇,辇上坐了个宫装女子,贵女们不禁咬起耳朵来。
“那是皇后娘娘么?”
“说什么浑话呢,按照规仪,皇后娘娘此时应正在宝华殿为太后上香祈福,怎会出现在此处?更何况,这步辇再华丽也只是步辇,皇后出行可是要乘凤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