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包臀裙放回去，杨娜又很快挑出一条直筒长裤。余澜秋正嘴角微扬默默看着，突然脸上神情一收。

像意识到什么，余澜秋很快放松表情，又若无其事地拉了拉杨娜。

“怎么啦？”杨娜手里还拿着那件裤子。

恍惚见余澜秋目光似乎往某个地方瞥了一眼，杨娜转身朝那边望去，只见后边有两个导购在认真整理摆出来的衣服，好像没什么不对。杨娜迷惘地瞟一眼周围，疑惑地看着余澜秋，有点儿不明所以。

“算了，没什么。裤子要不要试试？”余澜秋笑了笑表示没什么事。

“好呀好呀”杨娜边说边过去找试衣间。

很快杨娜就走出来了。余澜秋见她表情有点怪，正要走过去，对方三两步就走到她眼前了。

“一条裤子三万八”杨娜尽量控制脸上的表情，力求一脸平静地说。

余澜秋一脸早就想到的样子，“姐姐，这是高奢品牌店，你想一条裤子多少钱？”

“又是，是我少见多怪了。不行，买不起也得试多两件，这辈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舍得买条三四万的常服那天。”杨娜说着还想挑。

“小姐姐，这件裙子是蚕丝手工缝制而成，裙尾的绣花是我国有名的苏绣传人历经200天绣成，著名服装设计师楚燕清今年在巴黎时装节重点推荐展示的作品。您需要试试吗？”一直默默站两人不远处的那位美人导购突然笑着上前跟杨娜介绍。

不知道为什么，杨娜从对方真挚的眼神里看到了点点压迫感。待杨娜定神看过去，对方也只是笑着，并没有其他什么突兀的动作。她疑心自己想多了，就不在意的笑笑说可能不太合适她的风格。

杨娜拉着余澜秋的袖口正要转身走出店门，突然瞥到不远处随意整理着衣服的两个导购正在窃窃私语，其中一个貌似朝这边看了一眼，嘴角隐隐带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再看刚开始已经说明不需要随身服务但仍然跟着的导购，对方还在扬着职业假笑看着她们。杨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家面上保持着礼貌，其实不知道已经跟同事背后讨论讽刺了她们多少遍。现在看到她们似乎因买不起奢侈品而“落荒而逃”，就不屑于遮掩，即将要大方嘲笑出声。

杨娜先是感到羞耻，后是止不住的愤怒。开门迎客的店铺，如果对需要服务的顾客还要分三六九等，怎么不先对他们内部人员分三六九等？这就是高奢品牌店的服务意识？她一个导购不见得有多有钱也不见得离开这家店社会地方有多高吧？抛开这些不说，基本的素养也得有，背后说人是有多高的素质？

余澜秋眼见杨娜气势冲冲返回店内要跟对方理论，赶紧强硬拉走人。在别人没有明面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前，你发火跟人吵闹，在不知情的后进店的顾客眼里只会觉得莫名其妙也觉得没理的是你。陌生人又没必要解释太多，最后更憋屈的只有自己。

“好啦好啦，别气，这小丸子好香，我们买点吃呀，好馋。”余澜秋指着前面烤章鱼小丸子的档口说。

“这个鱼丸也要”有吃的，杨娜虽然心气不顺，也尽量让自己注意力转移，没必要跟不相干的人生气。

两人边逛边吃路上买到的各种各样的小吃，最后人手一杯果汁慢悠悠地往上一层走。

“咦？”

“嗯？怎么？”杨娜一心一意地喝着手里的果汁，见余澜秋盯着某个地方，也顺着抬眼望过去，“哇，好帅！”

“哦？”余澜秋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对此不置可否。

杨娜感觉她有点心不在焉，而且虽然面无表情的，但就是有说不出的那种怪怪的感觉。

“桃花眼，眉毛浓密，鼻梁挺直，嘴唇薄而且红润，身材好，人看着也矜贵，最紧要气质好。”杨娜鄙视地看着余澜秋，觉得她只会看美女，都不懂欣赏帅哥。不然之前迎面来一个帅哥没看到就罢了，现在这个更帅的明明就是余澜秋先看到的，她居然这么怀疑地看着她，真是无语子。

余澜秋看着杨娜一脸不赞同的表情，一脸好笑地说：“没觉得多帅，太高了，气质说是清冷，其实就是装逼，搞不好背地里是个闷骚呢。”

“天啊，这还不帅啊，那，人不明骚就闷骚咯，我自己表面矜持其实私底下也没多正经呀。不认识的我们就纯欣赏颜值，你居然说人家装逼，还说到闷骚去了。说吧，是不是认识的人？人家得罪你啦？”

“那有”余澜秋不承认，一脸真诚地看着她，力求表达出自己对帅哥毫无意见，只是平平常常的看法。

“是嘛，那就……”杨娜说着，冷不丁手放余澜秋细腰上要挠她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