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凶猛(307)
刘老汉背着手闻声道:“那是你娘子没截枝干,养分都给了叶子可不是不结果。”
秦书尘恍然道:“原来如此啊,多谢伯父教诲,等我告诉她!”
刘老汉害羞的摆摆手:“种地的庄稼汉子都懂,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不不不,伯父若不说,我们这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读书人,一辈子都不懂”
徐渊拿胳膊怼了他一下:“得了,别逗我爹了。”
两人进来屋,看见刘龄之正收拾东西。秦书尘早就对这个赫赫有名的“徐夫人”有所耳闻,一直不得见,如今一见只觉得,徐渊是个狠人……
两人相互拱手见礼,刘龄之对待陌生人不善言辞,打完招呼便又去收拾东西了。
秦书尘低声道:“温柏,你这哥哥看着好生凶悍啊。”
徐渊:“还好,他有点认生,熟悉了便好了。”
一上午的功夫就把东西全都收拾完,刘龄之扶着刘翠花和刘老汉上了马车,一行人准备今日便启程。
秦书尘道:“此去一行山高路远,望君珍重!”
徐渊拱手道:“咱们京都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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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还没走出多远,刘翠花便开始惦念起来。
“咱们这一走,怕是再也回不来了,大牛那孩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小芬带着儿子拒绝了徐渊的邀请,留在了中州,对于她们而言,中州才是她们的家。
这几年她勤勤恳恳的照顾老人,临行前徐渊花了百十两银子在府城给她们娘俩买了间小房子,又专门嘱咐人帮忙照看,希望将来还有再见的那天吧。
“娘,你不想安安啊?”安安是钱五家的小子,今年已经有八岁了。
老太太一拍大腿:“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安安大孙子可想死奶奶了!”安安也是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从京都离开时老太太还时常念叨着呢,如今三年不见都快把人家忘了。
刘龄之嗔道:“娘,你咋这么喜新厌旧,有了新孙子忘了旧孙子。”
刘翠花拍了他一巴掌道:“等你家丫头生了孙子我可忘不了,我走哪都得拿腰带栓上!”
说起来刘婉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像她这么大的姑娘大部分都成了亲,就算没成亲的也订好了人家。
虽然大伙一直把她和刘青搭一对,但到底还没问过丫头的意思,若是她不愿意,也不能强求。
刘龄之拍着胸口自告奋勇道:“这事交给我,小丫如果乐意,正好趁着刘青科举之后咱们就把婚事办了。”
徐渊道:“婚事不是儿戏,岂能说办就办,回去再好好商量一下再说。”
刘翠花感叹:“幺儿你办事就是不如大郎妥帖,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毛毛躁躁的。咱们家现在不比以前,大郎如今也是三品的官员,儿女婚事自然要办的隆重,像你那般随便让人笑话。”
“娘,我知道了。”
刘翠花拉着徐渊的手又开始感慨:“小丫是有福气的,摊上你这样好的爹爹为她着想。”
徐渊道:“这孩子是我们俩看着长大的,自然不能让她受委屈,京都官员家的小姐是如何出嫁的,咱们就如何置办。”
说起成亲的事,老太太又有话唠了:“京都是事我不知道,听说中州富贵人家,如今嫁娶闺女家的嫁妆都已经涨到了十六抬,更体面的人家有三十二抬的!”这一抬便是一箱子,里面装着女子陪嫁的东西,大到床铺家具,小到痰盂便盆全都有。
徐渊点点头:“京都比这只高不低,前些年安阳郡主出嫁时据说是十里红妆,一百零八抬的陪嫁。”
“我滴个乖乖,那得多少东西啊!我们那时候结婚,我娘家就给我陪了两床被褥。”
刘老汉叼着烟道:“还有一个水缸。”
刘翠花苦笑道:“可别提这水缸了,为这个我娘家嫂子还跟我打了一架,直到咱娘去世的时候两家才和了好。”
刘龄之道:“一个水缸,值当的吗?”
刘老汉磕了磕烟袋道:“那会穷,都快揭不开锅了,柴火杆都是好玩意,水缸这么大个物件,买一个得花三十多文,谁家舍得买?”
“要不说咱们丫头赶上好时候了,你俩都有出息,孩子也跟着享福了。这要是还在刘家屯,别说嫁妆,天天得为三瓜俩枣的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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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了冀州后便分开走了,还是二明陪着刘青去保定府参加乡试,徐渊他们则直接回京都。
一进了京都的城门,大伙这才觉得是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