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掉的是什么人设(644)
就这样的人,既可周旋于各色客人之间,还能讨好上下,怎么样都不像是贪生怕死、又或者如表现的那样轻浮躁动。
“......你这是什么眼神?”
何家老祖万万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家伙非但没有因为他的话而上当松脱,反倒还表情微妙,下手的力道更重,似乎是看出来他的打算。
“久违,在下对您的想法与技术崇敬已久,觉得或许有机会可以和您好好讨教一番。”
陈锦天的表情与何家老祖方才一模一样,诚恳却也不诚恳,还带着气人的无辜,使得瓶子精一下子完全不敢说话,只在旁边晃着老怀表,企图让它早些清醒过来。
“呵呵,对我的想法和技术崇敬已久?不如说你是组织派过来想要剽窃我的脑子吧?”
何家老祖一丁点儿帐也不肯买,语气讥讽,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着。
──他也算发现自己现在完全听不到外头的声音,就连最开始因为担忧有人会破门而入的动静也不再有......面前这个入侵者一点也不简单,恐怕需要谨慎再谨慎,才有可能与之周旋。
【您老可算少折腾点吧,咱们还真的是陪老怀表一起过来救人的,您如果愿意坦诚以待,或许连同您的性命,我们都能一起救出去!】
瓶子精眼见何家老祖对陈锦天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顿时很是紧张......陈锦天就算为人再温和与耐性,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我看您清醒的很,也是因为有老怀表我们才走得到这里。组织不组织的真的不晓得,只知道因为您的关系,百年后何家几乎一个人也不剩。】
老怀表在一场‘开肠剖肚’后,好不容易幽幽地转醒,便恰好听到瓶子精这么说,差点儿又要厥过去。
但双目清明的何家老祖又很快地让老怀表强硬扭动自己身体里的弹簧,逼着保持清醒。
[主人,他们说的确实是真的......我、你......那个姓孙的到先前都还在寻找您当时制作我的技术!]
[他们三番两次把我整个拆解开来检查,但因为怎么都找不到关键窍门,所以还干脆用人命扭曲我......]
想想这一路走来,老怀表不得不说表生惊心动魄,任哪一只怀表,也没有它的精采。
关键是这一样样数着皆身不由己,尤其它自己对这些事情都一知半解,有些恼恨身为主人的爱物却什么事情也帮不上忙,一方面也极其担忧是主人犯了事儿......
“孙渊?”
何家老祖宗对助手与学徒极其挑剔,性情不好的不要,耐性不好的不要,吃不了苦的不要,手不巧的不要。
──几年下来,身边的人全部跑得干干净净,还能叫得出名字的也就剩下那几个。
而其中姓孙的也就只一位,娃娃脸,总是笑瞇瞇的,是被家里半卖半送地搭过来给何家老祖宗卖力气,抵了一年的佃租。
这孩子为人刻苦,性子也耿直,平常最为勤劳地跟在何家老祖左右,做事情相当心细,年纪又小,是他最为看重的一个继承人选。
......结果就这样看来,恐怕这孩子的单纯天真也是装出来的,为的同样是那点东西。
[是的!是的!]
老怀表听到何家老祖精准地叫出孙渊的名讳,半是激动、半是愤怒地嚷嚷:
[何家南迁后几次三番都是让姓孙的给出卖,后面典当家产求生也有孙渊的手笔,最后我被何家人遭鼓动卖出的时候......]
[孙渊悄悄地找人把我给买下来,企图解构您当初设一我的思路,好卖给外国贼!]
因为前面何家老祖宗崩溃的事情,所以老怀表说话格外地仔细且快速,就怕揭露的细节不够引动老祖宗的心绪,会以为它是在说谎。
“孙渊......不能够。”
果不其然,何家老祖却时是认认真真地听了老怀表的叙述,但表情没有半点变化,反倒还有些怀疑地看向他们。
“孙渊这孩子被家里卖给我,脸上乐呵呵的,心里看着那是明白的很。”
“我对他一分好,他能还我十分,还给我挡过子弹......”
“如果一个人真的有心想要演戏,我想就算您已经十足的警惕,怕是也不见得有办法真的做分辨。”
陈锦天记得当年如果能做卧底与间谍的,大多天赋极佳,还有着极其可怕的手腕。
有更多都是花了大力气从小培养,并且特意将整家人里里外外全都给杀了换上由卧底组成的小家,不断地向外拓展人际关系,直接嫁接了他人的人生。
“还有,我与老怀表初见,就是在 S 市的骨董拍卖会上,当时它距离被卖出,仅仅一步之遥。”
为求取信于人,陈锦天反复再三确认何家老祖是清醒且无其他问题后,这才缓缓放开手,让对方自己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