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游玉岁有些茫然,他只是流个鼻血而已。
很快,东宫的小太监便从太医院请来数位太医给太子看病。
太子刚刚病好,如今又突然流鼻血,担心太子出事,太医院的太医基本都被东宫的小太监请了过去。
一时间,众位太医齐聚太医院给太子诊脉。
游玉岁坐在床上,墨发披散,身上披着一脸玄色绣金的外袍,越发显得他肤色苍白,加上他神情恹恹,像极了一个大病初愈身体不好的人。
“张太医,快给殿下瞧瞧。”福宝公公走到太医院最德高望重的老太医面前开口道。
“请殿下将手腕伸出。”张太医摸了摸自己胡子对坐在床上用丝帕捂住鼻子的游玉岁道。
“嗯。”游玉岁应了一声,然后伸出了过分纤细的手腕。
这手腕,看得张太医眉头一跳,太瘦了,像身体有不足之症一般。
随后,张太医将手指搭在了游玉岁的手腕上,然后眉头狠狠地皱起。
这脉搏,这力度,怕是练武之人都不遑多让。
张太医感受着这强劲的脉搏,眉头越皱越紧,越皱越紧,看得一旁的福宝公公心也跟着一起提着,直到提到了嗓子眼。
“张太医,殿下身体如何?”福宝公公说话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颤音,他生怕听到了不好的结果。
“殿下之前可是吃了什么东西?”张太医将放在太子手腕上的手指拿开后向福宝公公问道。
“殿下之前喝了五百年人参煲的鸡汤。”福宝公公如实以告。
“什么!”张太医的声音立马提了起来。
五百年的人参,煲了老母鸡汤!一时间,张太医心痛到无以复加,他想骂太子暴殄天物,但是想想太子的身份,所有的话全都梗在了喉咙里。
于是,张太医好好整理了一下情绪,看着游玉岁道:“这便对了,太子殿下这是补过了头,这才导致火气旺盛流了鼻血。”
福宝公公闻言瞬间安心,只要太子殿下没事就行。
然而游玉岁却抓着张太医的手道:“你确定孤是补过了头,而不是虚不受补?”
张太医闻言心里大怒,他行医几十年,能分不清是补过了头还是虚不受补吗?
“殿下确实是补过了头。”张太医如此说道。
“可是孤觉得身体很不舒服。”游玉岁靠在垫子上柔弱可怜地说道。
福宝公公闻言心又立马提了起来,太子殿下说他不舒服!
“不如殿下让诸位同僚诊脉一番?”张太医提议道。
“也好。”游玉岁同意了。
张太医给诸位太医让开了位置,让自己的同僚去给游玉岁诊脉。
“太子身体大好,是补过了头。”第一位太医这样说道。
张太医闻言心里十分满意,作为老大夫她又怎么会诊错了脉。然而坐在床上的游玉岁则是用你在放屁的目光看着这名太医,然后面无表情地道:“下一位。”
这名太医只得退下,把位置让给了其他同僚。
于是,游玉岁得到了五句“太子身体大好,是补过了头。”
直到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太医给游玉岁把脉时说辞才变了。
“殿下食用了五百年的人参这才看起来脉搏强劲有力,实则内里空虚,身体损耗严重,那五百年的人参不过是让殿下身子表面上看得过去,想要真正的身体大好,没有个五六年的仔细调养怕是不行。”年轻的太医把着游玉岁的手腕下了这样的结论,“之前几位前辈没有诊断出来,是因为这五百年的人参难得一且药力强劲,我入宫供职前曾为一个食用了五百年人参的富户诊过脉,这才识得,是小子侥幸,比不上诸位前辈。”
他在太医之中的年纪年轻得有些可怕,同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十分可怕。不仅满足了游玉岁的需求,还给了几位老太医台阶下。
游玉岁对他很满意,立刻决定让他帮自己调养身子。
“臣能为殿下效劳自然是求之不得。”年轻太医崔宴开口谢道。
既然查出了病因,崔宴自然是开了方子,交代怎么用药后就离开了东宫。
游玉岁看了一眼方子,好家伙,全都是清热解火的,黄连用量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殿下,我这就去让小太监熬药。”福宝公公捏着药方担忧地看着游玉岁。
游玉岁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福宝道:“这药,我可以不喝吗?”
“不行!”福宝的态度很坚决,“崔太医说了,要想调养好殿下的身子,必须按时吃药,绝不能让殿下把药倒掉。”
游玉岁看着福宝认真的神情,他明白了,崔宴就是个黑心肝的。
“那人参老母鸡汤还有剩下的吗?”游玉岁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