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闻言的突厥国师也愣住,他们还想破解药方在草原上推广,然而在这一瞬间,建立一支不畏惧疼痛的草原骑兵的梦想碎裂了!
最后想明白的阿史那哲当即开始用手指抠喉咙催吐,弯着腰开始干呕。
“殿下!殿下!”一旁的突厥使者担心地看着他们的太子。
游玉岁见此则是嫌弃地让自己身下的马儿远离阿史那哲,崔宴这是默默地看着,心道你这几天都吃了那么多,也不差这几颗。
突厥国师则是怒视着崔宴道:“你给药之前为何不讲清楚?”
“我说过,只有在疼得不行的时候才吃一颗。”崔宴又不是庸医,给药的时候当然是特意叮嘱过的,“不信你问给突厥太子拿药的人,我是怎么对他说的。”
话音落下,突厥国师盯向了阿史那哲身后的随从,那随从吓得要死只能硬着头皮道:“的确是痛到不行的时候才能吃一颗。”
突厥国师闻言不由攥紧了手里的缰绳,看着还在努力干呕争取把药呕出来的阿史那哲说不出话来。
而崔宴也很无语,谁能知道突厥太子那么不能忍痛,直接把他的止疼药当糖豆吃。
“其实补救的方法不是没有。”崔宴开口道。
他刚一说完,几十个突厥人齐齐盯着他,崔宴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为了两国的和平他只能道:“回去好好养养身子,多吃补肾的东西,两年之内不要近女色,就行。”
话音落下,突厥太子阿史那哲也不继续吐了,突厥国师看了一眼崔宴道:“多谢。”
随后,突厥国师看向为首的游玉岁道:“多谢大景太子相送,我们就告辞了,有缘再见。”
说完这句话,突厥国师和突厥太子率先打马离去,紧接着数十护卫紧随而去,扬起一片灰尘。
等突厥使团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后,游玉岁看向一旁的崔宴道:“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崔宴无辜道:“他不听医嘱,把止疼药当糖豆吃,谁能想到。”
这个的确是谁都没有想到的,而游玉岁则是继续问道:“那他的肾还能好吗?”
只见崔宴淡淡地看了游玉岁一眼道:“你说呢。”
游玉岁明白了,那怕是好不了了。
远在皇宫的游奉云在听闻太子用别具一格的方式送走突厥太子之后龙心大悦,当即决定给霍西陵多放一天假,让他好好陪着太子玩。
“你说朕的太子怎么就这么厉害呢?”宣德殿中游奉云批完一本奏折后看着一旁的安海说道。
“太子可是陛下的孩子,能不厉害。”安海笑着说道,实际上他想的是,太子和陛下是如出一辙的损,而且还是损到家了。
“听说突厥太子吃了很多崔太医的止疼药?”游奉云开口问道。
安海公公闻言看了一下游奉云的表情道:“回陛下,是有这么一回事。”
“听说这个药还能损伤肾?”游奉云似乎在思考什么。
“的确如此。”安海公公道,“崔太医都叮嘱突厥太子只能在疼得受不了的时候才吃一颗,谁能想到他将药丸当糖豆吃了,这下可不就损伤到了肾吗?”
游奉云闻言目光沉沉,片刻后才道:“若是突厥太子真的敢对大景不利,你就让在突厥的眼线将这件事宣扬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突厥太子不能人道。”
突厥内部可不是铁板一块,突厥可汗所占领的丰美草原在别的部落首领眼中也是一块诱人的肥肉。
“是。”安海闻言心头一惊,他知道游奉云是准备日后用这件事分裂突厥内部,这样的帝王心术让安海也忍不住汗毛倒立。
就在安海对游奉云又敬又畏的时候,游奉云丢开手里的奏折笑道:“朕的岁岁怎么这么厉害呢,身边的太医也好厉害,不知不觉中就坑了突厥太子一把,只给霍西陵多放一天假实在是太委屈岁岁了。”
安海:……
“要不陛下您再给霍小将军多放一天假?”安海开口试探道。
“不行。”游奉云立刻拒绝,“年轻的时候怎么能光顾着感情,要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事业上,给点甜头就差不多了,给多了,心就收不回来了。”
安海:……陛下您开心就好。
突厥太子离开的第二天,已经在雎鸠宫停灵三日的皇贵妃终于下葬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要是继续跪下去他们可就真的吃不消了。
皇贵妃被葬在了游奉云为自己修建的帝陵附近,规规矩矩的位置,让人挑不出错来,既没有什么逾越的地方,也没有什么降低身份的地方,总的来说,就是帝王对她没有任何厚待。
作为皇贵妃之子的游玉衣见此只能强忍心中悲痛,等他当上皇帝,一定要追封他母亲为皇后,给她上最好的美谥,让她与父皇合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