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撒谎[快穿]+番外(96)
门口的侍卫面面相觑,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上面吩咐过,皇上养病期间任何人不得以探视为名打扰,其余日常饮食起居一切照旧。
但皇上不命人传膳,他们也不敢擅自做主放人进去。
为首的太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上前商量道:“劳烦大人进去通传一声,许是皇上忙于国事忘了时辰。”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其中一个转身进了寝殿。
不到一会儿,他脸色僵硬地走了出来,摇头道:“皇上说今日不用午膳。”
“这……”太监嗓音一哽,揣着手不知所措,眼底渐渐浮现焦急之色:“不用午膳怎么行……我的意思是说季将军有吩咐在先,若是皇上出了什么问题,你我怕是都要受到牵连。”
侍卫有些不耐烦,没好气道:“那你说怎么办?”
“不如,我带人将午膳送进去,季将军追究起来也好有个交待。”
侍卫皱起眉,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这些时日何炀大部分时间都在宫里,大小事宜都直接请示,可是现在……
“送进去吧,动作要快。”
“好,好。”
御膳房的一众宫人如蒙大赦,轻手轻脚地踏进寝宫。
褚子瑜正坐在案前批奏折,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不悦地抬起头,声音冷冽:“朕说了不用午膳……”
“皇上——”
为首的太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几步至褚子瑜身前,声泪俱下道:“这些日子您受苦了,沈太傅寝食难安,日夜担忧您的处境。”
“老师……他最近身体还好吗?”小皇帝睫毛轻颤,动了真感情。
“太傅大人年事已高,从牢里出来就大病了一场。”太监回头瞥了一眼门外,压低嗓音道:“现在形势紧迫,奴才好不容易才混进来,目的就是替太傅大人传句话。”
褚子瑜眉头一紧,指尖轻颤,艰难地问:“老师,他说了什么?”
“季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此番从边关回来,就是要搅弄风云,皇上切不可心软,继续听之任之,否则必遭大祸,届时朝堂不稳,战乱四起,民不聊生。”
“他……”小皇帝闭上了眼,喉结上下滚动,嗓音微哑仿佛背负着极大的痛苦:“朕不会放过他的。”
“若皇上心意已决,沈太傅必会尽心筹谋,只是皇城中的内卫军只听令牌调遣……”
小皇帝睁开眼,眸中沉淀着未知的情绪,没有立即接话。
太监心一横,两手交叠叩首道:“皇上可知那季霄现在何处,宫外探子刚传来消息,他出现在城中医馆,身边跟着一个身份成迷的胡人。”
“那家医馆早在大理寺的监视范围内,很有可能是胡人暗中联络的驿站,这其中利害关系已经令人发指……”
“够了。”小皇帝轻叱,眼角浮现猩红,他低头扯下腰间挂着的令牌,指尖轻轻摩挲,半晌,径直扔到地上,如同一道染血的催命符,一旦决定就没有回头路。
太监后面说了什么他完全听不清,眼前仿佛蒙了一层水雾,底下的人神情激动,嘴唇一开一合语速飞快,直到最后叩首起身退出门外,褚子瑜都没反应过来。
他的身体被剧烈的痛苦裹挟,止不住的痉挛颤抖,最后扶着桌角忍不住干呕。
六年前他跪在地上,求父皇饶季霄一命,六年后他坐上皇位,却亲自下令要季霄的命。
可能,这就是躲不开、绕不过的宿命。
那边太监拿到令牌,眼神难掩喜色,他来到宫中一处角门,环顾一圈见四下无人,吹了一声口哨,不一会儿宫门口侍卫模样的男人走来,两人飞快交换几句耳语,之后太监将令牌递了出去。
前后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侍卫出了宫门,太监刚要往回走,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白帕捂住口鼻,没有过多挣扎,太监就失去了意识,两条腿在地上拖出一道印记。
几经辗转令牌送到时,沈太傅正在府中踱步,见到来人一把攥住衣领,神色紧张地问:“怎么样?得手了吗?”
“拿,拿到了。”
来人从袖子里掏出令牌,沈太傅眼中的光芒顿时大盛,欲望之火熊熊燃烧。
他一把夺过令牌,银色坚硬的金属质地在阳光下泛着寒光,沈太傅用力合上手指,哪怕指骨断裂都不能让他松开一分一毫。
“这么多年了,终于让我抓住机会,权利……可真是个好东西呢。”
权利真的会彻头彻尾地改变一个人吗?
沈怡萱大睁着双眼,死死捂住口鼻,甚至不敢泄露一丝微不足道的呼吸声。
她已经有了答案,正因如此,心跳如擂鼓。
先离开这里。
她端着热腾腾的糕点,浑身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