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关于前世后期的记忆，其实有不少违和的地方，只是他没有完全记起来，就没想过其他的可能性。

独孤辰点头：“当然，阿宁不是耗费了无数灵材，花了十多年炼制出来一盏聚魂灯么？原本那聚魂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都要以为你的灵魂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但阿宁坚信你还在。事实证明，阿宁是对的，那盏聚魂灯等级提升到九星后，你的灵魂就出现在聚魂灯中了。那朵神火，还是你给阿宁的。”

季寒渊一愣，他以为聚魂灯没用，原来是有用的，只是他忘了吗？

独孤辰看出他和曲宁都想他多说一点，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前世曲宁八百多岁的时候成了魔尊，修为是渡劫士后期，能越级挑战，实力足以吊打很多渡劫士巅峰。

说是魔尊，其实曲宁只是戾气重了点，性格乖张了些，起先是一有人提起季寒渊就发怒，后来季寒渊的灵魂出现在聚魂灯中后，就是季寒渊的灵魂稍微有点动荡，他都会不安，身上的戾气也会变得很重。

季寒渊的魂魄虽然保住了，修为境界也不低，但他不是鬼修，又奇怪地无法修炼任何鬼修功法凝成实体，因而很不稳定，稍有不慎就可能会魂飞魄散，曲宁整天都提心吊胆。

曲宁还是保持了理智的，经常去找当时也已经在上大陆的善远大师帮忙净化戾气，可惜他身上的戾气太重了，善远大师实力比曲宁低，效果不是太好。

善远大师倒是给曲宁推荐过其他佛修大师，但曲宁不信任那些人，就拒绝了。

直到神火出现，才知道季寒渊的灵魂也是至刚至阳，不含半点阴气的，所以才能在死后也以曲宁青丝的形式留在阳间，而天凛大陆的鬼修功法都是为阴鬼而创，自然就不适合他。

好在他做了文修，要不然压根就没法晋升修为。

季寒渊有些诧异：“神火是我的，我哪里来的神火？”

独孤辰摇头：“不知道，阿宁对此也是讳莫如深，我就没问。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曲宁是运气好得到了神火，直到曲宁差点魂飞魄散，你恢复了神力，熟练地操控神火，大家才知道那神火应该是跟你有关，至于怎么来的，我就不知道了。”

没有任何阳鬼修炼的功法基础，饶是季寒渊极其擅长修改功法和创造新功法，也没法在短时间内创造出让阳鬼凝成实体的功法。

好在神火出现后，季寒渊的灵魂就稳定了很多，甚至有了凝成实体的希望，曲宁总算安心了不少。

然而，就在季寒渊即将凝成实体的关键时刻，谢越泽和凤诉瑶带着一群渡劫士来围攻曲宁，说是除魔卫道，实际上是觊觎曲宁手中的仙器、神火，和曲宁的纯血凤凰躯体。

曲宁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还得给季寒渊护法。

季寒渊凝成实体时被打断，也没有再继续，和曲宁一起反击。

但一只凤凰加一个灵魂，跟数十个渡劫士比起来，实力还是差很远的，尤其是其中有些渡劫士是已经修炼了几万年的老怪物，灵力的浑厚程度，是才修炼了千年的季寒渊和曲宁无法企及的。

最终，曲宁身死被分食，那些人连羽毛和骨头都没放过，灵魂也和季寒渊的灵魂一起，被谢越泽和凤诉瑶锁在了炼魂鼎中炼魂。

大约是刻在灵魂里的痛苦，曲宁听到炼魂两个字就心里揪紧，灵魂也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疼痛难当。

得知季寒渊竟然也被炼魂了，他脑海中闪过一丝片段，眼中许久没出现的戾气突然浓郁到犹如实质，瞬间蔓延至整个包间，还有往外溢出的趋势。

包间原本设有上等的隔音防监视的阵法，但无法阻挡曲宁身上的戾气。

季寒渊连忙抱住曲宁，一边亲他的唇一边柔声安慰：“没事了阿宁，我们现在不一样了，不会再跟前世一样，阿宁别怕。”

独孤辰则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声地给包间设了个结界，防止戾气外溢。

曲宁被抱着安慰了许久，才终于回神，伸手紧紧抱住季寒渊，久久无言。

季寒渊任由他抱着，倒也没再出声。

只要曲宁能回神，慢慢就能缓过来了，这种时候反而需要安静。

包间里其他人也都在担心地看着曲宁，谢修冉想了想，从空间中取出一个玉瓶递给了季寒渊。

季寒渊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用口型问：这是什么？

谢修冉传音道：【这是涤神露，也是在那个上古秘境中得来的，本来以为阿宁已经好了，就没拿出来。】

涤神露有洗涤神魂，净化神魂的作用，一滴涤神露，抵得过渡劫士佛修十几次的净化，还能减少心魔的出现几率，是很难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