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重生后假装失忆了(78)
东宫的正殿中,慕容澈被雷声惊扰,皱眉翻了个身。
“咚咚咚”
殿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一声比一声响动大,但却被淹没在那阵阵的雷声中。
“殿下!”
因慕容澈没醒,敲门改为了拍门。
殿内的慕容澈蹙眉,揉了揉额间,翻身下榻。
他取下外袍,过去开门。
门外是东宫的内侍总管王福海,他来得急,连伞都没撑,浑身上下都湿透了,雨水顺着发丝、脸颊淌了下来。
他一见慕容澈,顿时满面悲戚地“扑通”跪下,“殿下!”
王福海太过狼狈,慕容澈见状心里忽地一突,带着几分急切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殿下,定南侯的庄子失火了,侧……”
“侧妃如何?!”
不待王福海说完,慕容澈就急不可耐地问。
王福海浑身颤抖,伏地不起,“殿下节哀,娘娘,没能救出来。”
“你胡说什么?”
慕容澈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王福海不敢抬头,只道:“奴婢不敢欺瞒殿下,这是方才佩兰传回来的信。”
慕容澈闻言,只觉眼前一黑,若不是扶着门框,只怕当时就要倒地。
“备马。”
慕容澈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最后轻吐出两字。
“殿下,外头可下着大雨呢,您……”
您就算要过去,也别骑马吧。
“备马,别让孤再重复一遍。”
慕容澈声音里透着的寒意让王福海抖了抖——
这些日子有盛侧妃在东宫,他都忘了太子殿下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
他不敢再劝慕容澈,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去叫侍卫给慕容澈备马。
地上太滑、王福海又浑身紧张,没走两步就又跌倒在地。
王福海回头看了眼慕容澈,却因天色太暗,看不清他的神色,但王福海莫名地觉得,太子殿下只怕是要疯魔了。
抱着这个念头,王福海连滚带爬,去给慕容澈备马。
夜半时分、大雨瓢泼,慕容澈纵马出城,往盛黎旸那处庄子疾驰而去。
不到两刻钟,慕容澈便抵那庄子。
他策马入庄,由早就侯在那里的庄子管事带着去了走水的佛堂。
火已经灭了。
那里一派惨状、断壁残垣,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的气味。
慕容澈脑袋发昏,竟然径直自马背上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殿下!”
跟来的亲卫们一拥而上。
慕容澈推开过来扶他的亲卫,自泥泞中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顶着满头满脸的污泥,跌跌撞撞地朝那屋子走去。
韩越等跟来的亲卫不放心,紧随其后、踏进那屋子。
这屋子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了,只余那尊佛像还完好无损。
“她在哪里?”
佩兰在一旁抹泪,哀戚不已,“回殿下的话,娘娘已经被挪出去了。”
慕容澈闭了闭眼,脚步虚浮地往外走,“带孤去见她。”
佩兰没动,“殿下,您还是不去的好。”
盛侧妃已经面目全非了,何必再去给自己添堵?
慕容澈脚步一顿,回头冷冷地看了佩兰一眼。
佩兰瑟缩了下,“奴婢这就带殿下过去。”
她紧走两步,带着慕容澈去了盛纾所住的院落。
原本静谧的院落这会儿是哭声此起彼伏。
慕容澈到时,恰与盛黎旸、盛怀瑿及盛怀璧在门口遇见。
“太子殿下。”
盛黎旸像是苍老了许多,浑身的悲痛难以掩盖,而扶着他的盛怀瑿、盛怀璧兄弟俩也是双目通红,应是刚哭过。
慕容澈却没心思与他寒暄,甚至看都没看他们父子一眼,径直就往院子里走去。
正屋放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骨,看身形,正是盛纾无疑。
慕容澈蹲下、身,颤着手翻找那尸骨,想查实那到底是不是盛纾。
他不相信盛纾会就这么死了。
他不相信!
可他找来找去,却因那尸骨烧得太透,什么也没找到。
“太子殿下,浓浓她……她没福气。太子殿下别再折腾她了。”
盛黎旸见他魔怔了似的,哽咽着道。
慕容澈的手顿住,再抬头时已是双眸赤红、状若癫狂。
他死死地盯着盛黎旸,双手握拳、指尖陷入掌心。
半晌后,他才移开目光,转而看向佩兰。
“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
佩兰“扑通”跪下,以额触地,“娘娘在佛堂为侯夫人抄经祈福,刚至亥时,娘娘说她有些饿,奴婢便去厨房找吃食。再回来时,便见那里走了水。待那火扑灭后,奴婢进去时,见娘娘倒在地上,桌上的烛台也被打翻了。奴婢猜想,是娘娘困了、睡了过去,然后不慎打翻了烛台,这才走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