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重生后假装失忆了(138)
盛纾后面说了什么,慕容澈全然没听进去,他只听了前面那段话,便已觉得揪心不已。
他起身抱着盛纾,心疼得要命。
盛纾面色怔忡地靠着他,喃喃道:“傍晚我看到那些南诏人,他们簇拥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杨夫人。我虽已有四年未见过她,但我绝不会认错。可你说,南诏的王后来了。她们…会不会是同一人?”
盛纾虽这般问着,但已然确定,她们就是同一人。
慕容澈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这南诏的王后…”慕容澈沉吟片刻,道:“据我所知,她十三年前入南诏王宫,那时已过双十,但南诏王仍力排众议,立她做了王后,从此荣宠不衰。但她入王宫前都经历过什么,却是个谜。”
慕容澈心道,那南诏王后和买走盛纾的杨夫人若真是同一人,那她身为南诏国母,却又养这么些细作,送入大周,那图谋的绝不仅仅是他的命。
她所图,非小。
盛纾攥着他的衣袍,不安地道:“我总觉得不踏实,咱们该怎么办?”
慕容澈搂着她,柔声安抚:“别担心,万事有我。”
慕容澈的手段,盛纾当然不怀疑。论心计,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但如今他们却是不知道南诏的盘算,道一句他们在明、南诏在暗,也不为过。
慕容澈又道:“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在他们的计划中,首先要除去的都是我。既然如此,我何不将计就计?”
盛纾蹙眉,仰头问他:“如何将计就计?”
慕容澈道:“我此前中了半月鸩,知道我已无恙的人不多。若我此时再度'毒发',南诏势必放松警惕,如此一来,便可变被动为主动。”
盛纾前世便是被半月鸩毒害的,今生他们又用此毒,想要害慕容澈,想必他们对半月鸩的毒性是非常有把握的。
盛纾暗忖,若不是慕容澈活了两世,在前世时便已知晓那毒,没准这次还真会着了道。
“这样也好…”盛纾神情黯淡,继而又想到了玉竹,她低声问道:“玉竹…活不成了是吗?”
那日她从慕容澈那里得知玉竹的真面目后,连着做了几宿的噩梦。
慕容澈颔首,“父皇不会放过她的。况且,就算父皇想放过她,我也不会允许的。她害过你,我怎么可能还让她活?”
盛纾的心抽痛了下,闭目靠在慕容澈身上时,脑海里浮现出前世和玉竹相处的种种。
她当玉竹是妹妹,可玉竹却是旁人手中的刀,那般准确地插、入了她的心口。
要了她的命去。
……
淮庆府距京城仅一日路程,盛纾和慕容澈等人天未亮便启程,尚未至黄昏,便能隐约看到京城那巍峨的城墙了。
盛黎旸带着盛怀瑿、盛怀璧兄弟俩在城外接盛纾母女。
“父亲,您说太子真的不会秋后算账?”
盛怀瑿忧心忡忡。
盛黎旸怎会不愁?虽说程氏的来信中,让他宽心,但他这心怎么也宽不了。
慕容澈若要对他秋后算账,那他受着便是了。
他担心的是盛纾。
盛黎旸愁眉不展,没有回应盛怀瑿。
倒是一旁的盛怀璧哼了哼,“他有那么大气量?”
盛纾假死一事,盛怀瑿从头到尾知道得一清二楚,但盛怀璧却是事后才知道的。
他知道真相时,暗地里埋怨了盛黎旸许久,埋怨他不把自己当成可以顶天立地的男人看。
盛怀璧心道,连他都气了这么久,那慕容澈能不气吗?
他爹也真是的,当初为何不把妹妹送远一些?
盛黎旸听了盛怀璧这话,没好气地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你能不能盼点好?!”
“我当然也盼着好了,我……”
盛怀璧嘟囔着,嘟囔到一半,闭嘴了。
盛黎旸狐疑地看着他,见他盯着左前方不放,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一辆华丽的厌翟车正往此处驶来。
厌翟车非后妃、公主不可乘,而这辆厌翟车如此张扬,这京中只有一人敢乘,那便是永安公主慕容漾。
盛黎旸没察觉盛怀璧的异样,只道:“想来公主是来迎太子的。”
这姐弟俩一母同胞、感情甚笃,慕容澈出京月余,慕容漾会出城相迎,盛黎旸也不觉得奇怪。
慕容漾的车驾在盛家父子面前停下。
盛黎旸率二子见礼,“臣等见过公主殿下。”
慕容漾未下翟车与他们寒暄,只让婢女传话免礼。
她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盛黎旸见状也并未多想。
而一旁的盛怀璧,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饶是有帐幕遮挡,慕容漾也察觉了那灼热的眼神。
她深吸了口气,命人将厌翟车往前驾去,离盛家人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