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重生后假装失忆了(126)
徐庆无力地垂下头,语气晦涩,“想好了,我要活命。”
……
“叩叩叩”
杜甯的房门被叩响。
他放下手中书卷,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正是徐庆。
“你总算回来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杜甯拧眉,将徐庆让进了屋子里。
徐庆神情不自然地道:“那村子里人多,属下担心惊醒其他人,所以不敢贸然动手。”
杜甯倒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不过是见他去了许久,担心事情有变,所以才多问了两句。
“解决了就好,等太子一死,就再无后顾之忧了,”杜甯的眉眼稍微舒展了些,他正要让徐庆回去歇着,就见他神色有异,“你这又是怎么了?”
徐庆支支吾吾的,最后才道:“柳五的家眷,我没动。”
“你说什么?”
杜甯气得吹胡子瞪眼,“你竟敢对我阳奉阴违?”
徐庆摇头,“您收手吧,别再一错再错了。您为了掩盖六年前的事,刺杀太子,真以为能做得天衣无缝?这会儿您又要对柳五家的下杀手,又得多三条人命呐。”
杜甯一怔,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圈椅上。
他最开始其实也没想过刺杀太子,毕竟这是兵行险招,一旦事败,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可六年前的把柄已经被端王捏住了,若他不配合端王行事,六年前的事被翻出来,他同样难逃一死。
左右都是个死,他还不如和端王合谋,杀了太子,以绝后患。
上了端王的船,那就下不去了。
刺杀太子后,杜甯也担心过事败,或皇帝追究,但他现在手里也捏着端王授意他谋害太子的证据,只要端王不想死,那就一定会尽全力遮掩此事。
此事遮掩了,就能保住他。
思及此,杜甯心烦意乱地道:“有端王在,我能有什么事?”
徐庆一言难尽地叹气,“您…有人在外面,要见您。”
杜甯不耐烦地道:“这三更半夜的,谁要见我?”
他话音刚落,慕容澈一手负在身后,踏进了屋里。
杜甯没见过慕容澈,不知道他的身份,迟疑了会儿才问道:“你是?”
慕容澈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漠地道:“按察使都刺杀过孤一次了,怎么,还不认识孤?”
杜甯听完,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太,太子殿下。”
杜甯面如土色,哆哆嗦嗦地看向慕容澈,待与慕容澈那平静得吓人的眼神一对,又惊慌失措地垂下了头。
事已至此,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徐庆只怕是已经投向了太子,方才是故意说出那些话,就是为了让太子听见。
杜甯很是慌乱,但转念一想,方才那些话也没有上过公堂、他没有签字画押,他若抵死不认,太子还能屈打成招不成?
他尽量镇定下来,正要辩解,就看到慕容澈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他忽觉心底一寒,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慕容澈轻哼,“按察使莫不是觉得,孤还要靠你与你心腹的这几句话才能定你的罪吧?孤今日能站在此地,你以为是为何?”
杜甯一听,心里最后的一丝侥幸也没了。
见他颓然不已,慕容澈神色冷淡地勾起了嘴角。
杜甯与慕容淳的勾当,他早就知道,之所以要策反徐庆,为的是让徐庆交出六年前的账本。
他和慕容淳的争斗是一回事,查出六年前的真相又是一回事。
那桩旧案,慕容澈倒是已经掌握了证据,而只要徐庆交出那账本,六年前的事杜甯就再也赖不掉了。
“太子殿下,”杜甯跪地求饶,“罪臣自是罪无可恕,但这一切都是端王的计策,他想借臣之手谋害殿下,请殿下明查。”
杜甯说着,心里恨极了慕容淳,也恨自己一时头脑发昏,上了慕容淳的贼船,犯下这诛九族的大罪。
他连滚带爬地从暗格里翻出慕容淳的手书和信物,呈给慕容澈,“殿下,这是端王的手书和信物。”
慕容澈的眼神在那手书和信物上停顿了一瞬,心里闪过怪异之感。
他没接那两样东西,只让身边跟着的亲卫接了。
“殿下,端王的幕僚孟崢还在淮安府,行刺殿下的事,他也是主谋之一,罪臣知道他的住处,愿助殿下捉拿此人,还望殿下看在罪臣有心悔过的份上,放过罪臣的家眷。”
慕容澈轻哂,有心悔过?要是他没记错,在他进门之前,这杜甯还没有一丝要悔改的意思,一门心思站在慕容淳那头,指望着靠慕容淳平步青云呢。
慕容澈没再搭理他,命人将他收押后,转身离开了。
天色已晚,杜甯的罪孽又太过深重,慕容澈便暂且将他收押,待明日审问过后,再押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