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每天都在想逃婚(40)
“其实早就没什么了。”凌书沅阖目道:“只是沈兰昭他每每遇到我,便要借这些陈年旧事来羞辱我一番……我不免会有些伤心。”
“你们两的事当日既传到了沈域的耳里,沈域最后又为何要送沈兰昭来宋中书府的学堂?”慕千里不解道。
“宋中书家的学堂名声在外,且年前陛下吩咐工部在鸿鹄书院修建一事上效仿宋氏学堂,众世家得知道,便想尽办法把自家的儿孙送了进来。”凌书沅解释道,默了默,很实诚的接着说:“否则顾公子也不会来宋中书家的学堂读书了。”
“呵呵。”慕千里闻言嗤笑两声,在凌书沅的肩上拍了拍,低声笑骂:“我方才就不该同情你,这会倒叫你把我气个半死!”
“罢了,不说了,”他站起来道,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摇摇晃晃的走到雅间的卧榻上,横成一个大字趟上去;酒酿的作用让他的思绪不再像之前那般混乱,他也懒得去想那些错综复杂的人情交集,放空大脑后,便很快的睡了过去。
顾拾白第二日便来学堂读书了,他走进学堂,第一眼,便瞅见慕千里懒洋洋的爬在书桌上,微阖着双眼,窗外的阳光洒下来,照在他微微簌动的睫毛上,他那张脸本就生的精致,这会儿沐浴在阳光里,越发完美的无可挑剔。
顾拾白竟一时看呆了,直到慕千里察觉到他的目光,缓缓睁眼,他才恍惚回神,慌忙在他们四目相对前移开目光,默默走到了自己的书桌前坐下。
慕千里气愤的撅了撅嘴,他昨晚喝了酒,这会儿头还疼,刚才正在补觉,结果一睁眼就看到了那个在梦中扰他安睡的人,霎时,心烦意乱!
偏巧,顾拾白的书桌还正好位于他的斜前方,他不经意便能看见,无奈,他只能将头偏转到过去,不去看他。
就这样过了数十天,他们坐在一个学堂里,听一个夫子讲课,却没有任何交集;就连凌书沅有时都忍不住好奇问:“小王爷,你和顾公子以前真的认识吗?”
“废话!他化成灰我都认识!”慕千里愤慨道,他性格一直要强的很,虽在心里犹豫了好几次,要去找顾拾白道歉,可又总是抹不开面子,毕竟那天围着他的世家公子,可都坐在学堂上;再说,他何时道过歉,他自小千恩万宠长大,别说是道歉,他就连一个歉字也不会说!
“小王爷,你压着我书了!”凌书沅低声道
“啊,抱歉!”千恩万宠的小王爷瞬间被自己打脸。
“……”他烦闷的撑着头,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呢?他悄悄侧目,偷偷将坐在前方的顾拾白瞟了一眼,苦恼的低下头去。
“阿沅,你有没有办法,让顾拾白先向我道歉?”无计可施的慕千里只能转头向凌书沅求助。
单纯无畏的凌书沅偏着头想了想:“嗯……找个机会,让他也把你羞辱一顿!”
第三十章 京城篇·心疼
“……得了吧,我就不该问你,”慕千里气馁道,伸手将凌书沅的书往里面推了推,撑起头道:“我还是等太子组织围猎那天再说吧。”
当今太子慕游方是皇帝慕成珏唯一的儿子,慕成珏天生体弱,所诞的皇嗣多为公主,鲜少的几位皇子也年轻早夭,唯剩下一个慕溪枫,自然而然的承袭了储君之位。
今年生辰一过,这位太子便到了加冠之年,如今好事成双,他的那位太子妃玉氏为他诞下麟儿,且这满月酒与他的生辰是同一日,他因此喜不自胜,正逢春日快意,便遍邀各世家公子前往京都围场围猎。
果如凌书沅所料,皇帝如今重用顾覆霖,太子慕游方为了拉拢巴结,也邀了顾拾白一同前去,那群之前笑话顾拾白的世家公子方才得知顾拾白的身份,一个个低声下气的前来讨好认错,言语间竟把自己择了个干净,全成了慕千里的错。
“若不是那日南小王爷那般对待顾公子,我们又怎会对顾公子那般不敬?!”
“就是,就是,顾公子好歹当年与他相识一场,竟对顾公子如此冷言厉色。”
顾拾白听着这些话,一时间竟不是还笑该怒,他突然觉得慕千里可怜,身边围着一群人,看似热闹,却都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趋炎附势之徒。
京城这个地方繁杂污秽,也不知慕千里这个自小生活在京城的人是如何度过的?或许,慕千里也同这群人一样,只是他当时缺少同伴,遇到个白米粒便觉得是白月光,因而不曾察觉罢了。
他骑上马,向林子的更深处走去,那里丛林茂密,野物也多,只见一个棕色的野兔从不远处飞奔而过,他立刻搭上箭,向猎物毫不犹豫的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