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前任他又翻车了(90)
咦,他明明记得昨天没这枚痣,怎么一夜之间长了出来。
他蹙眉,按了按,不痛不痒,也就随它去了。
宫女送来衣物,是很厚的棉衣和披风,他正穿得吃力,一双手突然接过他手上的披风,罩到他的身上。
柯伊一抬头,看见是楚修,怔了怔。
仔细一想,从那天以后,他还是第一次在白天看见楚修。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算了,或许是他的错觉吧。
楚修整理了一下红色的披风,仔细地系好带子,目光掠过青年眼尾的红痣,顿了顿,又若无其事的移开。
“马车备好了,走吧。”
他直接抱起,走出殿门。
柯伊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一抖,这几天一直待在殿内,熏炉没日没夜的烧着,原来外面居然这么冷了。
不过他没待多长时间,很快就被放进马车里,隔绝了风寒。
“陛下,您穿得太单薄了。”柯伊忍不住说了一句,握紧了手里的暖炉,冰冷的手指渐渐回暖,然后突然拽过楚修的手,把暖炉塞了过去,做完一切又后悔了。
别开脸嘟囔道:“又不是我一个人有寒毒。”
自己冷得瑟瑟发抖,怎么楚修和没事人一样。
楚修低头笑了笑,把暖炉塞了回去,“我快好了,用不上。”
马车驶出皇宫,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停下。
柯伊坐在里面,纤长的睫毛扇动,望了一眼熟悉的宅院,迟迟没有动身。
“去吧,别怕。”楚修摸了摸柯伊的发顶。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下了马车。
楚修望着青年的背影,衣袖下的手背青筋暴起,下颌黑线攀升,终于露出了痛苦之色。
禁术又反噬了。
体内的寒毒被勾起,隐隐有了提前发作的趋势。
他压抑的咳嗽起来,弓下腰,按着软毯吐出一口黑血。
都是他应受的,也是自己欠阿伊的。
柯伊不知道马车内的情况,慢慢走上台阶,敲了敲紧闭的大门。
过了一会,一位下人模样的打开了门,打着哈欠,“大清早的,什么事啊,二二二公子?”
那人一怔,随即大声喊了起来,“二公子回来了!”
柯伊正想往里走,看见大哥冲了出来,眼眶一红,径直跪了下去,膝盖还没接触地面,便被大哥托住。
“大哥。”他咽呜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
柯序按着自己弟弟的肩膀,手指颤抖,连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中秋宴一别已有三个月,他无时不刻都在后悔,为什么要打柯伊一巴掌,他明明是那么懂事的孩子,肯定有不得以之处。
他起初以为是楚修逼着他入宫,但后来发生的一些事,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上下打量,柯伊又瘦了,就算裹披风穿着厚厚的衣服,都能看出青年的清瘦。
眼睛一酸,他的弟弟肯定吃了不少的苦。
想到了什么,柯伊蓦地抓紧了兄长的手臂,急道:“爹爹他……他还好吧。”
他睁大了眼睛,看到兄长沉下来的神色,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的,不会的……
“别乱想。”柯序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弟弟的后背,“爹爹他病情反复,就是……”
话没说完,他又叹气,“我带你进去。”
柯伊心口狂跳起来,不顾双腿的无力,跌跌撞撞地跟上柯序的步伐。
进了内院,看见院子坐着的老人,猛地站住了。
爹爹的头发,怎么这么白了。
他缓缓的走近,扑通一下跪了下来,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爹。
老人睁开了眼睛,迟钝地转动眼珠,过了好久,口齿不清地说了句什么。
柯伊愣住了。
他原以为爹爹会打他骂他,让他再去祠堂跪几天都受着,但没想到会是这种喃凮情形!
“阿伊,你先起来。”兄长过来拉他。
他倔强的摇头,“我不,爹爹他究竟怎么了。”
“爹得了痴症。”柯序拗不过青年,又重重的叹气,“最厉害的时候连我都不认识,最近一年好了些。”
柯伊脑子嗡的一声,难以置信的睁圆了眼睛。
痴症?
为什么会得这种病!
是不是自己的缘故,把爹爹气病了?
“你起来,其实爹的痴症很久以前便有预兆了。柯序蹲下来,对上青年雾蒙蒙的眸子,温声道,“不是你的缘故,不必自责。”
喉咙像塞了支离破碎的刀刃,柯伊闭上眼睛,泪水滑落。
头顶传来触碰的感觉。
缓缓睁开朦胧的泪眼,看见自己的父亲抬起颤颤巍巍的手,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他的头。
“爹。”
他哽咽着喊了一声,却见父亲按着把手缓缓地站了起来,被大哥扶住,佝偻着腰,往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