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前任他又翻车了(196)
曲揽月收剑,向沈渊摇了摇头。
阿伊不愿意来。
沈渊垂下眸子。
作为师尊的弟子,夜冥被处以天雷之刑,自然是要来观刑以告慰师尊的在天之灵。
但柯伊不来,说明他有愧,认为自己不配当师尊的弟子。
有人拿了夜冥的罪书,恭恭敬敬地登上台阶,将罪书置于石台上,让天道来决定降不降天罚,或者降何种天罚。
处决夜冥是大事,不止这里的观刑台站着许多人,数道投影石也被布置在四周,将情况时刻投影到各大仙门。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神情肃穆地等待。
不到半个时辰,雷云便铺满了天际。
天罚降下。
夜冥在紫色的雷光中发出毛骨悚然的哀嚎,但没有人同情他。
他的罪恶罄竹难书。
天罚结束,夜冥魂飞魄散,沈渊和曲揽月并肩而立,朝启灵山的方向齐齐拱手行礼。
与此同时,柯伊看到漫天的雷光结束,同样行礼,直到有人落在他的身边,才抬起头。
“师兄。”
柯伊点了点头,却不想一阵眩晕。
沈渊赶紧扶住柯伊,“我带你回去,这里风大。”
“我要见容钰。”
沈渊的手一僵。
自从七天前柯伊从魔域回来,再也没有提起过容钰,而是安安静静疗养着,怎么这会要去见他了。
“师兄,你别多想,再不去见他,我的鼎奴印要发作了。”
“……我陪你去,不许一个人去见他。”
柯伊看向沈渊,看见黑色瞳孔中的坚持,只能点了点头。
容钰也被关押在铜泉台,与方才处刑的高耸入云的不同,那里深入地底。
石门一道道开启,气温变得极为湿冷。
柯伊拢了拢沈渊给他披的斗篷,仍旧觉得冷的刺骨。
走了十几分钟,他们终于到了最底下的一层。
容钰就跪在石台之上,数道漆黑的锁链钉穿了他的琵琶骨和腿骨,让他只能保持这个姿势。
所以他就这样跪着,过了七天七夜。
他的周围是环形的池水,石台堪堪没过水面。
池水里的也不是水,是让伤口不能愈合的黑银水,一点点融进空气中,就算过了七天,锁链没入骨头的部分,仍旧翻着血红的皮肉。
柯伊看到,他腹部有一点玉色。
是那只玉簪,居然还留在容钰的腹部。
容钰缓缓地抬头,眼中闪动着诡异的光,像陷入绝境的一只兽类。
“师尊,您终于来看我了。”
沈渊挡住了容钰的视线,“你没有资格说那两个字。”
容钰嘶哑地笑了,没有反驳,而是痴痴的看着露出来的一点点白皙脸庞。
“我的鼎奴印,该怎么解决。”柯伊淡声道。
“您每隔七天来看我一次,它就不会发作了……”
柯伊冷笑:“那我不会来看你。”
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锁链哗啦啦碰撞的声音,以及容钰惊慌失措的喊声。
“别,别走,师尊,我有办法。”
柯伊转过一半,淡漠地垂着眸子。
“取我的精血,就能让鼎奴印彻底消失。”
沈渊取出薄如蝉翼的匕首,“我来。”
“不,这么好的报复我的机会,当然要师尊来。”容钰露出兴奋的微笑,“师尊,这个您总能答应我吧。”
柯伊沉默了一会,指尖按上沈渊掌心的匕首。
沈渊急道:“阿伊,万一他就是想把你骗过去,这太危险了。”
“没事,他现在伤不了我。”
容钰说:“师尊,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
“我不想有第三个人在场。”
“容、钰。”沈渊一字一顿,“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消除鼎奴印的过程,你确实师尊想让你看见吗?”
沈渊一噎。
柯伊轻声道:“没关系的,你就在石门外面,有情况我会喊你。”
僵住片刻,终究是沈渊让步,将匕首交给柯伊,叮嘱了一句便离开。
石门关闭,地牢只剩下他和容钰两个人。
柯伊走到边缘,石台和他之间,隔着数米宽的黑银水池,过了数秒,石阶凭空出现。
但他没有立刻过去。
曾几何时,容钰是主,他是困于牢笼的囚徒,而如今却反过来了。
容钰歪了歪头,“师尊,来吧。”
柯伊踏上石阶,一步步走到了容钰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近看,他的伤口更加恐怖和狰狞,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能忍住痛苦的。
沉闷污浊的空气中,飘来幽幽的冷香,是师尊的味道。容钰竭尽全力仰头,任由钉穿琵琶骨的锁链移位,造成更大的伤口。
他望着柯伊绝美的容颜,“师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