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丞相总是威胁朕(55)
夜流筲狐疑,“真的?”
越卿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喝醉了微臣便把陛下带回了,睡了一宿。”
夜流筲盯着他仔细看了看,没从越卿脸上发现撒谎的痕迹,松了口气。
反正自己身上也没有任何不适,银钱都还在,谅越卿也没有说谎。
心满意足的笑了笑,“那多谢爱卿了,昨日拿了爱卿许多银两,回宫之后朕就不去丞相府了。”
他不贪心,能回本就行,倒也不是很在乎家财万贯。
这万把两银子给少府监,日后少府监的监管再也不会看着他绕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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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流筲收拾好便下楼了,全县百姓夹道欢送,与初来之时的妇人叫骂简直天壤之别。
马车慢悠悠的驶了一个时辰后,夜流筲顶着越卿十分不对劲,称得上是色眯眯的眼神,写了一道手谕,特地差苏公乘再转回去交给李伊宏。
倒不是要革他的职,而是为了处罚他自作主张拿老弱妇孺扔去无妄山给殷司空炼制傀儡,加之任意让刘钱在怀德县胡作非为而不多加管束。
不过夜流筲也知道李伊宏自己也有难处,国家强盛本就要靠年轻力壮的男人,拿老弱病残去应付妖怪拖延时间实在是无奈之举,而那刘钱身份显赫,不敢随意得罪,因而也只是罚了他一年的俸禄,若是这一年里表现良好,便升迁到别处做官。
凡是总是要一码归一码,人情世故不能僭越法律。
夜流筲从帘子口看着苏公乘骑马回去传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车内气氛更是诡异的,越卿一直一眨不眨的盯着人看,简直能把夜流筲看戳出一个洞来。
这人一这样,夜流筲便浑身发毛,加上前日无妄山的出格举动,现在想来还历历在目,换做是女子,他肯定是要对越卿负责了的。
可他自己都也说了对男人不感兴趣,总不能活了那么久的年纪又在官场沉浮许久,还会因为一个只是救命的亲吻渡气而突然喜欢男人?
朕又不是故意亲的,再说了,后来推开朕了不是他自己凑上来的吗。
总觉得他在盘算什么坏主意。
夜流筲拘谨的摸了摸手,缓和室内尴尬的叹了口气道:“唉,李县令人还是不错的。”
法不容情,罚俸一年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他先前还对县令多加怀疑,以为他勾结无妄山尸魔,刻意把县中的话百姓送进妖口。
越卿懒洋洋的换了一遍靠着,继续笑眯眯的看着夜流筲,一边安抚道:“不若明年将他调到皇城来。”
“这不行,万一被贪官污吏荼毒了怎么办?”夜流筲有意瞪了一眼越卿。
皇城的官员十中有九是越卿的党羽,惯会拉帮结派,他到目前为止,除了见过苏公乘和吕康是一心向着皇室,也就只有太监总管李公公一直对他尽心尽力。
让李伊宏进皇城,这不明摆着把他往越卿身边推吗?
这种涨他人势力的缺德事情,他是断然做不出来的。
“微臣不动他便是了。”
这是你说不动就不动的吗!
夜流筲嫌弃的撇了撇嘴,李伊宏到时候要是真的进京当官,恐怕还真以为越卿这个皇后是真皇后,不用本人亲自来讨要礼物,他就眼巴巴的送去了。
送礼是一回事,结党营私又是另一回事。
果然和越卿拌会儿嘴,那点让人觉得暧昧不清的氛围顿时就消散了。
他方才怎么会觉得越卿这见钱眼开的性子会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渡气举动而转变性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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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乘小半个时辰便折返了,回宫途中少了一个太子和一个娇贵的公主同行,脚程快了不少,紧赶慢赶,算是在天黑前进了皇城境内。
等到了皇宫,已经是深夜了。
皇帝和丞相同时不在宫中已经数日有余,是以一进了宫,越卿便被宫娥奉命请走了,夜流筲这边倒是清闲,吕康虽然是武将,但懂点墨水,做一些繁杂琐事倒是利索。
苏公乘将怀德县妖物的来龙去脉一一登记明了,夜流筲想到了初进时那老妇人孱弱可怜的模样,嘱咐道:“明日去和越卿商量一下,免怀德县三年税款,让当地官员好生安顿百姓吧。”
“是。”
苏公乘点了点头。
“对了。”夜流筲叫住苏公乘,“劳烦苏大人叫吕将军这几日挑几个忠心机灵的人暗中盯着四王爷。”
离京之时越卿恐吓他夜流辰有谋逆之心暗中招兵买马,他不得不防。
“老臣遵旨。”苏公乘恭敬的拱手行礼,微微露出一摸欣慰的笑容,笑着退下了。
夜流筲浑身松懈了一下,宫中的烛火忽明忽暗,照得少年已经隐隐像个威严的青年帝王了,只是眉间青涩,还是单纯纯善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