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病娇当保镖那些年(99)
他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冷汗直滴也没坑一声。
沈白漪自己穿着夜行衣,郁知丛身上又有箭伤,深更半夜自然不能堂而皇之进去,便只有老方法——翻墙。
她无比庆幸自己有点力气,不然郁知丛这么大个人还真难办。
沈白漪从后院翻进去的,两人黑漆漆的衣裳在黑夜里藏得很好,青楼这会儿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所以后院并没有人看守。
沈白漪找了一间没亮灯的屋子,屋内香气扑鼻,她绕一圈看了看,鹅黄色床帐还有相应颜色的褥被,屏风也精致无比,看来不是普通丫头的屋子。
她把郁知丛扔在床榻上,后者还挣扎着来了一句:“脏。”
妈的明明都动弹不了了,还管这些!沈白漪气得脑瓜子疼,她好声好气道:“这被褥比我脸还干净。”
她刚说完这话,门外便传来脚步声。
沈白漪做了个“嘘”的动作,三步并两步冲到了门后面。
门被推开,一个女子半靠在一个男子身上,发出清脆的笑声,端的是婀娜多姿美艳动人。
男子反手将门关上,正要伸手去脱女子的衣裳,破坏气氛者沈白漪出动,一左一右直接将两人敲晕。
顺势找了几根绳子将他们捆起来,手帕捂住嘴,既然把他们两人解决了,那这间屋子今晚就很安全。
沈白漪又回到床榻前,道:“侯爷,我先将箭给你□□。”
她强忍住心中翻腾的恶心感,直接把郁知丛的外衣撕破,她仔细看了看伤口,箭羽伤在背脊骨偏一寸的位置,只是普通的箭而已,并没有倒钩。
这伤比她的肩伤要轻,那于通离她近,又是专业的弓箭手,比这些狱卒技艺精湛不少。
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沈白漪点燃蜡烛,又在桌上找到一瓶酒,掏出短刀便开始简陋的消毒。
她割开伤口旁的一点儿皮肉,说道:“侯爷,要不今晚先在这里歇一晚?”
沈白漪说话间,一只手压制住血脉止血,另一只手已经将箭拔了出来,快得令人咋舌。
郁知丛低低闷吼了一声,脸上十分痛苦:“休想!”
沈白漪用干净的手绢捂住伤口,转头将那个女子狠狠地摇醒,那女子见她一身夜行衣,吓得惊慌失措却被捂住了嘴,怎么也喊不出来。
“你要是敢叫,你这条命便没了。”沈白漪威胁完便问,“屋里可有金疮药?”
女子点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沈白漪立刻会意,翻箱倒柜将金疮药找了出来,洒在郁知丛的伤口上,他这会儿面色发白,唇上也没有丁点儿血色。
得回府去,此处不能久留,万一郁知丛发热,今夜恐怕都熬不过去。
她又蹲回了女子跟前:“你可有马车?”
女子摇头,示意一旁的男子,使劲儿地努了努嘴。
“你是说,他有?”
她点头。
沈白漪拿短刀放在她脖子上,将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我不伤你,你说马车在何处。”
“就在后门,不过有个小厮在守着。”
她说着扫了几眼沈白漪:“姑娘应该能搞定,可你肩上在流血。”
沈白漪吓得险些将刀往前面一送:“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胡乱猜的,毕竟那里躺着的是位公子。”
原来是瞎蒙的,那没事了,沈白漪又把手绢塞了回去,肩上确实一直在流血,且痛得要死。
夜行衣上传来的血腥味道令她浑身发抖,得找身衣裳换下。
沈白漪翻了翻箱笼,全是那些个红粉绿的姑娘衣裳,不过也是青楼里这种东西肯定不缺。
她看了几眼那个男子,又看了看郁知丛,眨巴着眼睛道:“侯爷要不将就将就穿女装?”
一道怨毒得足以杀死她眼神看过来,沈白漪头皮发麻,两个人都没外衣穿,而现在这里又只有一套能穿的衣裳,总不能再去打劫一套吧,她又不放心郁知丛一个人在这里。
……不管了,先把衣服扒拉下来再说。
她捧着那件绛紫色的外衣,走到郁知丛面前,面无表情道:“你可别嫌弃,外头风大,着凉了可是要死人的。”
后者没说话,沈白漪假意没看见他的眼神,三下五除二给他套上了,衣裳么做工不错,就是短了那么一截,郁知丛比那男子身量高些。
沈白漪拍了拍手,自顾自点头:“倒也还行。”
她从箱笼里捻起一套稍微没有那么花里胡哨的衣裳,青色的对襟宽袖长裙,裙摆有几枝淡淡的看不出花样的刺绣,腰带像是一根青竹,缠绕在盈盈一握的腰上,平添几分清灵之气。
沈白漪在屏风后将衣裳一件件脱下,又一件件穿上,再出来时完全像换了一个人,身如杨柳、姿态轻盈,像瀑布一般的发丝随意挽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