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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是我第二人格(50)

作者:枭药 阅读记录

隔着老远,还能听见伯母袁氏又惊又怒的叫喊:

“柴火不值什么,先把旁边畜生棚里的驴和牛拉出来!”

“人呢?都天杀的睡死了?给我敲锣!”

“打水,救火!”

吵嚷的声响渐渐远去,堂屋附近又渐渐安静下来。

确认前后都再没有人之后,苏昭昭自阴影中走出,进屋关门,爬上炕头、搬箱、撬锁,一系列动作顺畅一气呵成。

即便在做这样的事儿,苏昭昭只是动作尽可能的麻利,面上坦然至极,不见一点胆怯心虚。

她还记着祁大哥说过的话,京城居,大不易,单单靠她投在祁大哥商队里的银子,要去都城谋生,还远远不够。

即便现在还去不了盛京都城,可南越还不知是什么情形,日后的事,谁又能说的准?

苏昭昭总觉得,自己迟早会去这天下繁华的地儿转转。

要独自谋生,钱财这东西,多少也不嫌多。

家贼难防的古话是有道理的。

即便是苏昭昭这个并不被伯父当作真正一家人的侄女儿,也能清楚的知道,大伯娘习惯将家底银子都收在什么地方。

压在最角落处的大梨木箱,最外头除了算盘秤盘,就只是些编好的铜钱与碎银,更贵重的,都另有更稳妥的地方安置。

譬如角落处,有一方錾着喜上眉梢图案的精巧小匣,苏昭昭就熟悉至极——

那是当初她娘亲陪嫁过来,压箱底的宝贝。

苏昭昭并不限于只拿娘亲的嫁妆。

她的父亲苏四于家中虽不合格,但行商却颇有些手段,这么多年下来,积蓄颇丰,除了钱财,还有置下的屋舍田产。

在父母死后,这些东西同她一样,都合理合法的落在了大伯父的手里。

合的是陈国、或者说大黎朝的礼法,但并不是苏昭昭心里的。

在苏昭昭的概念中,父母留下的遗产,在没有祖辈的情形下,她才应该是第一继承人,这和她是男丁还是女儿没有任何相干。

这些都算起来,她就算把这一口箱子都搬走,也远远不够的。

更别提,里头光是铜钱就有十来斤,她不可能带上这么重的累赘出门逃家。

苏昭昭只能在她能够带走的东西里,先捡银票这些轻便的装上,两锭金元宝塞进袖口,用碎银子把腰上挂着的荷包香囊都塞满。

只是塞满,不至于鼓囊起来惹人注目。

首饰头面里,只要最值钱的珍珠红宝、绿松石之类,能扣的扣出来,抠不出就直接掰折剪断。

剩下的,只挑纯金的,金子够软,不论什么花样手工全都不管,一点不可惜的用秤砣砸扁,压成纯纯的一团,方便携带。

娘亲的喜上眉梢小木匣,苏昭昭是最后打开的。

内里东西,苏昭昭都十分熟悉,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一只结结实实的赤金石榴镯。

这是是苏昭昭的娘陪嫁里,最贵重的首饰。

娘亲曾对着年幼的苏昭昭说过,等她出嫁时,就把这只镯子传给她,石榴多籽,希望你别像娘这么命苦,往后能顺顺当当的生儿育女,多子多福。

苏昭昭甚至还清楚的记着,那时的她对娘亲的祝福浑身抗拒,一面大声说着“我才不要,娘你就不能给你盼点好事吗,”一面扭头就跑了出去。

想到从前,苏昭昭垂着眼眸,轻轻笑了笑,把镯子拿起来,试着套在自己手腕上。

镯口宽大,显得手腕越发纤细,随随便便就会滑落下来。

还不是苏昭昭现在能戴的尺寸,她拿手绢把镯子包起,单独塞在怀里。

做完这些,苏昭昭便站起身,干脆的从炕上跳了下来。

她显然是谋划了许久了,在袖口衣摆处都留了暗袋,能随身带着的都随身携带,搜罗了这么一圈,出门时,也只是在身后背了一条系好的小包袱,整个人还是双手空空,十分利落。

周沛天附身在苏昭昭体内,像看什么有趣的玩意一般,默不作声的完了她这一番忙忙碌碌。

直到她出了堂屋,在将明未明的天色里,借者夜色与火情的掩护,顺着老松翻过院墙之后。

周沛天才忽的开了口:【你要去哪?】

纵火且罢了,一时半日或许还不会被发现,可将钱财翻找成这番模样,苏昭昭自然不能再在伯父家里待的下去。

直到现在,恢复了精神了周沛天便又注意到,苏昭昭今日的打扮也很有些不同。

苏昭昭今天的确收拾的很利索。

她拆了辫子,用布带在头上扎了男子的利落发髻,一身簇新的烟栗绸布短衫,裤腿都紧紧扎在皂色短靴。

这是西威少年常见的打扮,都是她这些日子亲手给自个做的,服帖合身,不会像是穿了旁人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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