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我后他们都追悔莫及(129)
回家以后,陈舟和还总会听见谢瑰黏上来说自己认识的新朋友江逐野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有意思。
陈舟和最初觉得烦,后来是不自知的不爽。
于是,到过年的时候,他特意留心了被谢宝珍带来拜年的江逐野——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江逐野,就被泼了一身菜汤。
江逐野端着盘子和谢瑰胡闹,没留神撞上了他。
“对不起啊漂亮哥哥,我赔你一身衣服吧。”江逐野笑嘻嘻的,全然就是捣蛋程度升级的谢瑰二号。
陈舟和刚想说不用,谢瑰就把江逐野拉走,很着急的模样,说道:“哎呀不用赔了,不就一件衣服吗,我哥又不缺衣服,咱们快走,待会儿赶不上了……”
这张照片就是新年那天,谢瑰和江逐野照的,背景是一家diy陶瓷手工店。
那天他其实准备了很久,要给陈舟和做个陶瓷杯当新年礼物,特意叫上江逐野一起,打算给陈舟和一个惊喜。
现在想来,真的蠢得可以。
再后来的照片就是江逐野上了大学,双一流的学校,专业也是最热门的临床医学——这也是谢瑰喜欢并且在读的专业。
那个时候,可能因为都上了大学,学校又是门对门的关系,陈舟和和江逐野的接触渐渐多了,间或杂着两张他们不带谢瑰的单人合照。
陈舟和永远神色寡淡,跟他妈天生封心锁爱一样。
谢瑰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相处怎么接触,但在江逐野面前说陈舟和的好话,还撮合他们处成朋友,无疑是谢瑰最后悔的事。
“就这停吧,别往前开了。”离学校的东门还有两三公里,谢瑰就淡声说。
附近就是大学城,很多学生走在路上,人群拥挤。
“你确定吗?”陈舟和微皱着眉,“这里停你还得走十来分钟吧?”
“那也比被人看见我和你一起好,”谢瑰双手环胸,目光看着车内镜上的小吊坠,冷笑了一声,“我上车不过是顺带有些话跟你说,并不代表我愿意和你共处一室,我他妈嫌丢人行吗?”
陈舟和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想说什么?”
车在路边停下,车窗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熙攘的人声在车内只有不真切的嗡鸣,陈舟和能清晰地听见谢瑰说的话。
“有些话我一直觉得你至少应该心里有数,没必要说的太明白,既然你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也别怪我说话难听,”谢瑰看向他,深邃眉眼下来,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凶,“我不会和你结婚、订婚,甚至连恋爱都不会谈,这世界上谁都可以,哪怕我去海里捞只干净的鸭都比你强,陈舟和,别想绑着我来帮你稳固在谢家在公司的地位,我不是你的工具人。你要是真到了那种丧心病狂的地步,你他妈直接去谢家祠堂挑个祖宗结冥婚,别……”
“啪!”
陈舟和忍无可忍,一巴掌甩他脸上。
他下手一点没留情,谢瑰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指印。
陈舟和气的发抖:“你他妈说的什么混账话,你再说一遍看看你自己有没有脸听?!”
谢瑰被打的偏过头。
他顿了顿,舌尖用力地抵着腮帮,冷哼一声抬眼看他。
他眼窝很深,乍一看有点像混血,眼型是下垂的狗狗眼,笑起来看人的时候乖得让人心软。
“话糙理不糙,我说的是实话,”谢瑰的手打上车门,手背上凸起的骨节圆润,“从阿野死的时候,咱俩就完了,你该明白的。”
“那他妈江逐野是我害死的吗?”陈舟和死死盯着他,“当年那场绑架谁都没有意料到,我更不可能猜到你他妈喜欢的是江逐野,你现在这幅态度,不过是因为绑匪该死的都死了,心里的怨怼找不到地方发泄,自己不痛快拉着我一起不痛快罢了。”
“闭嘴!”谢瑰额前的青筋暴起,揪着陈舟和的领子把他按在靠椅上,呼吸都滚烫,“到现在你还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错是吗?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那个赌鬼爹借了高利贷害的他们找上门,阿野怎么会被你连累?!一场爆炸,为什么只有你活下来了陈舟和!为什么啊?!”
“所以我他妈就该去死是吗?!”陈舟和同样拽住谢瑰的领子,手劲儿一点不收,把人拽的往下一沉,“我告诉你,我对得起你,对得起江逐野,也对得起谢家,别在这跟我甩脸色爆粗口,婚不想结半个月后自己去跟奶奶说,我他妈还不乐意伺候你给你当一辈子保姆呢!”
“行,”谢瑰点点头,呼吸全喷洒在陈舟和脸上,“陈舟和你硬气,记住你现在的说辞,到时候在奶奶面前有种的,就别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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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天到十月下旬,就已经冷的得加秋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