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触了电般，两人纷纷侧头，一个往左一个往右，错开了脸。

顾一蔚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洗发水香味，或者说，小小的桌底之下，同款沐浴露洗发水的香味缠绕在鼻尖，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林潇潇和顾一蔚都已经确定了对方是谁。

这下林潇潇不止脚麻，身子也在麻。

少年灼热的气息烫地他脸耳发烧，他感受到顾一蔚铿锵跳动的心脏，感受着他吐息的声音。一动也不敢动。

……

幸好来人没有像顾一蔚这样‘丧尽天良’，敲个键盘都敲了一个小时。

大约十多分钟不到，那人就将电脑关了，然后小心翼翼出了门。

两人听着门外的脚步声，确定来人已经走远。

“你怎么……”

顾一蔚和林潇潇同时猛然侧头看向对方，话还没说完，两唇相擦，擦得两人一愣，连想要说的话都忘记了。

有点软。

不，是很软。

顾一蔚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唇，抿了抿嘴。

像是有一道电流从他嘴唇出发，一直蔓延到他四肢，最后冲击到心脏，将他电了个外焦里嫩。他头一会产生这种感觉。

……

滚烫的，像是要燃烧尽他血肉的温度。

有什么破土而出，又有什么被强行按捺。林潇潇强自稳住心神。

顾一蔚‘刷’一下，从桌子下钻了出来。猛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将刚刚缠绕在鼻尖的那股带着欲望的气息给吐了出来。

只是，嘴唇的那点异样却铭刻在了心里。

真是，该死的软。

然后，顾一蔚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等了半晌，却不见林潇潇出来，他打开手机电筒光，俯身弯腰，照到林潇潇脸上，问：“你干嘛？还不出来？”

他都已经发现这家伙是他了，还躲什么躲？

林潇潇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腿麻了。”

“……”顾一蔚。

他想起他刚刚在电脑前弄了一个多小时，也就是说，林潇潇在这下面蹲了一个小时？

该死！

顾一蔚有些恼怒，伸手将他从桌子底下直接抱了出来，放到座椅上，给他按腿。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林潇潇原本打算掐死他，以报脚麻之仇，不过看到顾一蔚这么自觉帮他揉腿的份上，勉为其难决定原谅他。

“你怎么在这？”林潇潇问道。

顾一蔚手顿了顿，开口道：“我打游戏呀！学校不准翻墙去网吧，所以就只能偷偷摸摸到这打。”

“……”林潇潇。

这鬼话说出来，恐怕连你自己也不信吧！

“你呢？”顾一蔚问道。

小孩儿在顾一蔚眼中，一直都很乖巧听话，行事从不逾矩。这大半夜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打游戏。”林潇潇毫不犹豫道。

“……”顾一蔚。

“行。”顾一蔚点点头。“要不咱两一起玩？”

于是，顾一蔚打开网页，输入‘4399小游戏’，打开了双人版黄金矿工。

叮——

林潇潇抓了颗石头，问：“你确定你是来玩这个游戏的？”

叮——

顾一蔚抓了颗小黄金矿。

“确定。”

“我在桌子底下听到了敲击键盘的声音。”林潇潇道。

“其实不怕告诉你，我是个黑客。”顾一蔚道。

“嗯！你继续编。”林潇潇道。

“我刚刚侵入了徐氏企业和精诚建材，然后找到了一些资料。”说罢！顾一蔚叉掉无聊的游戏，从抽屉里拿出刚刚那个U盘，插上，找到了明天慈善活动放映的宣传视频，点开。

视频上的内容却只有一个静止的画面，黑底红字，红字写着：精诚建材刘武德是杀人犯。

然后呢？没了？

林潇潇眨眼。怎么回事？这不是他刚刚替换的内容。

难道是刚刚那个人？

顾一蔚看着这视频跟闹着玩似的几个大字，深深叹了口气。这手笔……确定刚刚那人应该就是陈澄无疑。

这小孩儿，你说他笨吧！他还知道偷偷跑到放映室换视频。你说他不笨吧！这换的内容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这种东西，又无实证，只会被当成某个学生不痛不痒的恶作剧。

顾一蔚将键盘移到了自己面前，霹雳吧啦开始操作。林潇潇看着电脑前一串他看不懂的代码，再看着顾一蔚双手如飞敲击在键盘上，终于确定他刚刚说的‘我是个黑客’这句话，并不是瞎编。

林潇潇有些震惊，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小屁孩变成了一个谜团。

他不止会武功，电脑也玩得这么溜。可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学会了这些？

顾一蔚很快将视频的内容替换下来，甚至比彼林潇潇之前替换的视频内容还全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