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师兄真绝色(281)
那一箭黑蝶,诛心之痛,他恐怕下一世都无法偿还。
贺北则想:如果以后在遇到这种危险的情况,他还是想独自面对,他要谢倦好好的。
“拂衣,都是我欠你的。我活该......”
“闭嘴。再说这些话,就滚开。”
这些时日,谢倦的记忆恢复许多。他逐渐又变成那个姿态清冷,喜欢厉色说教,却事无巨细想要替贺北操心的大师兄。
“好。你说什么都对。再说,不当师兄也行......我是你夫君。”贺北十分不要脸欲要将谢倦锢进怀里,却被谢倦反手一掌推开。
谢倦神色淡然,口中吐出不严而厉的狠话:“再胡来,就将你扔到河里。”
贺北呲牙咧嘴道:“师兄,你刚刚好像碰到伤口了,出血了......”
谢倦眉心一皱,紧张的情绪全部表露出来:“止痛药带了吗”
“没事......带了的。”贺北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来,兑着茶水吃了一颗。扶着胸口坐下大口喘息了一会,痛苦的神色稍稍好转起来。
谢倦自责道:“对不起,失手了。”
贺北擦擦额上的冷汗,他深吸一口气,将音色稳落下来,生怕谢倦担心:“拂衣,我身子不如以前了,可经不起你这般折腾。”
“还疼吗?”谢倦的心里泛起浓浓的愧疚之意。
贺北语气无辜:“疼。”
谢倦叹口气,用手去探贺北的额头,想替他擦擦汗。
贺北将谢倦探来的手掌反握在手心,抚在自己脸侧,道:“别太担心,一会就好了。”
贺北将脸贴在谢倦的掌心上贴了许久。其实,疼痛的劲儿早就过去了,他特别喜欢看谢倦因为担心他而纵容他的样子。
他趁机在谢倦掌心落下一吻,带着淡淡的湿润之意。
霎时,谢倦的耳根到颊面都漫上一层薄红。他立刻板起一张脸:“做什么,得寸进尺。”
贺北作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只是亲一下手而已。在青山寺的时候,我伤口痛,还能有师兄亲口喂药的待遇。现在的我,很有落差感。”
谢倦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就脸蛋发烫。他心想,君萚给他下的什么降智药,竟然会选择最最下策的办法......
谢倦清了清嗓子,正经道:“方才是我不对。但是,出门在外,你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行径。我们身穿青裟,太过亲密的举动会引起别人怀疑。”
贺北将头轻轻依靠在谢倦肩侧:“都听你的,师兄说的话就是真理,是天命。”
护城河中央建着一座高耸的花楼,花楼之上红袖翩招,美人为吸引顾客,不断往楼下扔着亲手制作的剪花纸。
谢倦起初一直在船舫内待着,仅仅去船头透了片刻的新鲜气。贺北再放眸一看,漫天的剪花纸从天而降,如同雨落。
贺北默默感叹:“师兄不愧是绝色。”
谢倦看不到漫天的剪花,却能听到耳边纷沓而至的呼唤声。姑娘们一口一个甜甜的小郎君他皱皱眉头,贺北脸上的阴气越来越重。
谢倦缓缓拉上帘子,忽然没了游船的兴致:“离开这里吧,有些吵。”
贺北表示同意,他更不太喜欢谢倦被他人过分关注。谢倦就像是一个稀世珍宝,他一不留神就会被别人抢走、他是自私的,他要将谢倦藏起来,好好供养。。
两人在南麓城游山玩水几日,又踏上前往芜疆之路。
舟车劳顿半月,终于,贺北牵着谢倦,站在了刻着芜疆二字的石碑面前。过了这个石碑,便是芜疆的地界,是贺北在这人世间,第二个让他拥有归属感的地方。
芜疆地域辽阔,但人烟稀少。如若没有一个熟悉芜疆的人作为向导,初次来芜疆,一定会迷失在青山细水之间。
芜疆地势险峻,魔障较多。贺北带着谢倦使用轻功凤凰游,直接飞往清笳山下。
这一世的贺北毕竟不是魔尊,没有足够的人力替他在山尖修造宫殿。所以,此时坐落在二人面前的,是一间破旧的木屋。
这是贺北年幼时与自家娘亲住了七年的地方,承载着属于他不一样的童年记忆。这段记忆虽然苦涩,但是也糅杂着不一样的温暖。
“拂衣,真的要委屈你几日了。”贺北瞧着眼前破败的景象,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但他相信,他会努力为谢倦,在这里安造一个只属于二人的家。
谢倦清苦日子没少过,觉得眼下的一切都不算困难。他弯腰捏了一把土,感受了一下此地的土质,忽而欣慰道:“幸好,在南麓时买了一些瓜果蔬菜的种子,我们以后又可以吃上自己种的菜了。”
正说着,手边忽而掠过一只毛绒绒之物。
“是小兔子。”贺北弯腰,一把提起小兔子的耳朵,放在谢倦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