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师兄真绝色(103)
贺北眸色一暗:“贪念作祟而已。”
贺北是芜疆人,七岁以前都生活在那里。长歌楼的故事他自然知道。如果不是长歌楼,他或许不会从小到大都被个别同门称做“小妖精”。
长歌楼楼主的疯癫行为,直接让长歌楼在江湖的地位一落千丈,为世人所诟病。她屠杀同门之后,在天下武林神出鬼没,屠杀不少无辜武功深绝的侠士,吸食他们的内力与精血促进自己的功力,再后来,听说她得到报应,修炼邪功终被反噬,爆体而亡。
那个时候,江湖上都不知道她是因为白子才陷入邪道,都传她是妖孽转世,鬼怪附身,毕竟芜疆人的长相特别罕见,天生鹤发碧眸,肌肤若白雪,
当初为了防止长歌楼楼主乱世乱为,芜疆被封锁,彻底被中州内陆与金沙隔绝于外,芜疆人在自己的地盘自生自灭,世人都视他们为妖孽,对他们避之如瘟疫。
后来贺岸将事实公于天下,世人才知长歌楼楼主是因为得到河图洛书的碎片才因此那般疯魔。后来这碎片被贺岸亲去芜疆寻得,收入囊中,顺便还领回自己流落在芜疆的私生子——贺北。
“师兄,坐我旁边。”贺北坐在桌案上,双手在背后倚着,姿势慵懒,他与身后的烟霞融为一道绮丽景致。
谢倦想,如若不是贺北邀请他,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坐在桌案上”这种行为。
贺北总是拉着他做些超出常规、出格之事。
虽然只是坐上桌案这样简单的小事。
谢倦坐在贺北身边,背后迎着晚风,未曾梳起的墨发随风轻扬,微垂的长睫半掩着有些羞涩的眸光。
贺北舒适着身躯将腿舒展开来,仰头,斜阳洒在他脸上,镀上橘红色的暖意,他闭上眼睛静静享受这片刻静谧。
谢倦也学着贺北的姿势,双手撑在身后,微微仰头闭上眼睛,双腿渐渐绷直,他深吸一口气,满鼻都是贺北的味道。
二人几乎是同时睁眼侧目看向对方。
时间宛如停滞,谢倦的一颦一动,都让贺北止不住的心动。
谢倦是纯净的天边月,甘甜的山涧泉,清冽花下酒。让他神驰向往,想要狠狠去占有、在这张白纸上肆意洒下笔墨,痕迹张扬。
如若谢倦是丹青墨画,他偏要做着这画卷里唯一一抹艳色。
贺北燃起的火又延烧进谢倦身上,他猛然翻身,把谢倦支撑在身后的双手压弯,使他迫不得已平躺在桌案上。
谢倦神色无措、讶然。但少年的吻已经落下来,在他的唇上辗转留恋,一次又一次烙下深刻印记。
头顶的霞光刺进谢倦眼里,他双手攥紧衣袖,紧张使他颤抖。
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丢脸,该如何回应贺北,能让他也感觉到......愉悦?
在傍晚霞光下与自己的师弟不顾纲常,做此等禁忌之事,他的身体竟然前所未有出现了一丝热意。
不再只是慌乱。
或许是山洞那一晚贺北与他打破更多界限,他心里的排斥情绪被研磨,只剩下怯意。
桌案上的医书摔落在地,四散凌乱,漫天霞光抵不过贺北一腔热烈。
两人如同沸雪煮酒,不知道谁把谁的理智拉下。
采撷完毕,贺北抬首看向谢倦。对方唇若雪樱,玉肌透红,他觉得故人比花香,再低头轻吻一下,意犹未尽。
谢倦不敢再睁眼去看贺北,他侧过头去,让发丝遮盖住他半边容颜。
“我们很奇怪。”谢倦的声音闷闷传来。
贺北替谢倦把敞开的衣领收紧,垂头看他,发丝散落在谢倦脖颈间,扫的他有些痒痒。
“有什么奇怪?我们开心就行了。”
谢倦这才想起贺北是即时行乐主义,但是他不一样,因此又要消化许久。
“我太放纵你。”谢倦此时后悔起来,为什么去承受而不是制止?但是他们做过比这个还亲密的事。如果他方才忽然破坏氛围,贺北会不高兴吧?
贺北在谢倦耳畔软语,声音低沉又酥进谢倦心里:“师兄最宠我。”
谢倦把头埋进自己的臂弯,不再说话。
贺北看向窗外。
窗外的宽阔庭院内,不远处的某颗雪樱树下,一双目光寡淡的褐色眼眸与他恰巧对上。
对方的眼色渐渐变得有些审视的意味,贺北感到不适,自己的神情跟着骤然僵冷,变得阴婺。
这个银溯他从上一世就有些看不透。他看不透的,规划为危险一类,并且厌恶。
贺北把窗户“啪”地关上。
银溯望着那扇忽而紧闭的窗,眼底结霜,头顶纷纷而落的樱花被他反衬托的宛若苍凉白雪。
—
惟城几乎包揽了中州内陆近来江湖的所有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