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除了对方的阴阳眼之外,乔广澜第一次见识到杜明舟所谓的“体质比一般人要好”是什么意思,这个外挂可以说是很无敌了。跟这个世界的自己比起来,杜明反而更像是个从小就修炼的人。
比起乔广澜的心情复杂,杜明舟就来不及想太多了。即使之前没有检查出来问题,乔广澜莫名其妙吐血的状况也无时无刻不在他心里惦记着,刚才保护心切,连疼都忘了,只顾抓着乔广澜问:“你没事吧?磕到哪里了没有?”
乔广澜道:“我没事……你先别管我,自己活动活动,看看骨头有没有伤到。”
杜明舟这时才感到后背剧痛,好歹动了两下,觉得骨头没断。
他顾不上回答乔广澜的问题,先教训了他一顿:“门打不开有的是办法,你这样硬撞多疼啊。前几天刚刚生病吐血,就算恢复得好也不能这么拿自己开玩笑。这是幸亏我挡住了,我要是没挡住你撞伤了怎么办?”
印象中杜明舟头一次这么不客气地说话,乔广澜条件反射的想顶嘴,结果看看对方疼白了还没有恢复过来的脸,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杜明舟说了一大串,没吓住乔广澜,反倒让他自己感到一阵后怕,忍不住抓住了乔广澜的手,声音倒是柔和下来了:“下次不要这样冒失,多想想自己,知道吗?”
乔广澜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看杜明舟,轻轻拉开他道:“知道了,你没事就好,咱们上去看看吧。”
杜明舟一僵,微抿了下唇,把悬在半空的手收回去,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好啊。”
刚才乔广澜之所以敢让刘杰一个人先上去,就是暂时没有在房间里感觉到危险,他和杜明舟一起上了二楼,楼上的情况一目了然。刘杰就站在楼梯口处没动弹,一个女人战战兢兢地躲在他的身后,抖如筛糠,两人的目光都紧盯着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扶手。
乔广澜直接走过去,看见他们正对着的楼梯栏杆处,赫然写着两个血红的“杀”字!
乔广澜盯着那两个字沉吟不语,杜明舟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躲在刘杰身后的正是胡肖,她一抬头看见了杜明舟,简直像是见了大救星一样,立刻叫了声“杜爷”,眼泪已经掉了下来,一只手还攥着刘杰的衣袖。
杜明舟对胡肖有点眼熟,知道是以前见过的,印象中她好像和方苧苧是什么时候的同学来着。
他淡淡颔首,算打了招呼。
刘杰道:“那、那个栏杆的地方,原本只有一个杀字,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后来报警了。结果刚才警察一走,家里根本没来过什么别的人,栏杆上又、又又又多了一个字……”
他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之前乔广澜说的,那个字是对于他们报警的警告,当时自己还不太相信……
刘杰的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凉气,打了个哆嗦,说不下去了。
乔广澜轻叹:“唉。”
刘杰:“……”
胡肖之前已经听刘杰说过了乔广澜的事,知道他是风水师,听见这声叹息,连哭都不敢哭了,胆战心惊地问:“大师,你看我还有救吗?我不想死啊!你为什么要叹气?你快告诉我啊。”
乔广澜道:“没事,我吓唬你一下,让你冷静冷静。”
胡肖:“……”
乔广澜打个响指:“看来效果不错。那么胡小姐,现在能不能说一说,你在经常做的噩梦里那个男人是什么样的,都做了什么?”
胡肖想起那些梦,身体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往刘杰身上靠靠:“他穿的是古人的衣服,长得很英俊,他每天晚上都会来到梦里,在梦里,我们就像是夫妻一样……”
乔广澜盯着她的脸,没有忽略胡肖面颊上淡淡的红晕,他目光一转,故意说:“你说是噩梦,我听着倒觉得挺浪漫的,既然人家是个帅哥,不杀你不害你,每天在梦里跟你甜甜蜜蜜,这又怎么能算噩梦呢?”
胡肖要说话,乔广澜没给她留空隙,自己接了下去:“如果不是你先报警的话,他应该根本就不会生气,更不会有害你的意思,所以这事等于是你自己挑的,你又在害怕什么?”
他的语速很快,说话又爽利,胡肖张口结舌,愣了半天才想明白乔广澜的意思,立刻就有些火了:“乔大师是在审犯人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根本就不喜欢他,他在梦里强迫我,我醒来之后发现身上真的留下了痕迹,怎么可能不害怕,我除了报警还有什么办法?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本事大吗?”
乔广澜不生气,反问道:“他强迫你,你就没试着和他沟通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