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小夫郎甚是“软萌”(77)
秦慕言顺势将他抱起,放在自己腿上,捏捏他肉嘟嘟的脸颊,沈安咧嘴一笑,眸中闪着点点星光,唇角边现出两处浅浅梨涡。
沈昌傅携时渊而入,他平日里总是着一件浆洗的发白的马褂,肩头搭一条用来擦汗的汗巾,素青色长裤挽至膝盖弯,脚上一双破布鞋趿拉着,如今这么正儿八经打扮打扮,倒是有个高门大户当家老爷的模样了。
主人入座,宴席开始,丫鬟们手托着一盘盘精致的菜品,挨个摆放在宾客面前的案桌上,时渊从秦慕言怀中将沈安接过来,今个儿这小崽子可是主角儿。
沈昌傅举杯,“今日是小儿生辰,沈某携内子时渊在此谢过各位赏脸,来参加小儿的生辰宴,诸位莫要拘礼,今日所来皆为自家兄弟,沈某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见谅。”
陆云琛和秦慕言也随着起身举杯,以示赫敬。
菜品上齐后,沈昌傅从盘碗中拨出少许的撰品,放在桌上,接过管家递上来斟满酒的酒杯,齐齐洒在案桌前,以此来祭祀先人。
一众仪式结束后,众人方开怀畅饮,一时场面杯筹交错,猜拳行令,好不热闹。
因着来客彼此之间皆是相熟,酒过三巡后,三三两两地闹腾起来,越发不成正样儿。
唯陆云琛身侧安静得很,沈昌傅同时渊过来敬了一圈酒,本欲将他二人介绍给众人认识,陆云琛婉拒,今日是沈安的生辰,不好喧宾夺主,失了礼数。
待酒醉饭饱,陆云琛见众人吃得差不多了,该是上甜品的时辰了,他同秦慕言知会了时渊一声,悄悄起席,由仆从引着朝后院庖屋走去。
凉粉早已经搓好成型,放在冷水中冰着,他要做的不过就是熬一熬糖浆,正碰上庖屋中有些瓜果,他便挑了几样,拜托大师傅将其切成丁状,一并连同红糖浆汁铺洒在水盈盈润白的凉粉上,煞是玲珑。
不多时,一碗碗精致剔透的凉粉由丫鬟们端上了案桌。
“这..这是什么?”
“诶,竟是似水一般透着光亮...”
“敲上去还滑溜溜的....”
众人纷纷对眼前的凉粉起了兴致,一个个地迫不及待的下手,想要尝尝这新鲜玩意。
“沈大,这是什么?咋恁滑溜呢。”一汉子猛一吸溜,还没尝到什么滋味呢,小半碗就溜进了肚子,他咂摸咂摸嘴,不解地问道。
“好家伙,你这又是从哪里倒腾过来的稀罕东西?我见都没见过哩。”旁边案桌上的汉子跟了一句,接着又舀起一勺,慢慢地品了品。
沈昌傅只咧嘴笑,“吃你的,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
“哎呦,你这家伙还端起架子卖上乖了。”
“就是,快说快说”
众人一窝蜂地起哄道。
“诸位稍安勿躁,且听我细细道来,诸位面前的这记甜品,名为凉粉,出自我云琛兄弟和弟夫秦慕言的手艺。”沈昌傅见搂不住,忙走至陆云琛身边,向大家伙儿认真介绍起来。
对二人身份好奇了一上午,这会儿终于揭晓。
陆云琛立身,拱手作揖,“小小手艺,登不得雅堂,幸得沈大哥和时哥抬举,陆某才有幸来贵府做客,小生不才,诸位请吃个乐呵。”
“凉粉?陈某斗胆,敢问云琛兄弟可是在泗水街做买卖?”一壮汉听此,眉头紧锁,似是想起什么来。
“嘿,老陈头,你这向来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顾着你那蝈蝈笼子的,竟然还知道我云琛兄弟在泗水街做买卖?”沈昌傅调侃道。
“陆某的确在泗水街支了一个小食摊儿,卖些简单吃食,陈大哥可是府上家丁前来捧过场?”陆云琛见壮汉面生,自己同秦慕言在泗水街摆摊儿已有个把月了,不曾见此人露过面。
“嗐,我就说嘛,我虽是未去过,小老板的名头我倒是听说过,您家的那个锅盔,内子曾携小女去尝过,回来好一通跟我说道,这凉粉,是您新上的吧,我曾听内子提过,只可惜小老板生意太好,内子差管家跑了几趟,到现在还没吃上,反倒是我今个儿有这福气,先尝了个鲜,回去我自要同她炫耀一番。”壮汉略有些得意,捧着碗又续了几口,甜津津的红糖浆汁围裹着脆爽的瓜果,连同在冷水中津得清凉的凉粉一同入口,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着舒帖起来。
“这凉粉颇有些重量,我同内子日日从村中背来,委实不便,遂小铺每日限量供应,陈夫人若是有兴致,可差府内管家知会一声,我提前预留出来。”陆云琛身形挺拔,不卑不亢,即便是说起自己农家子身份,也不曾有半点卑下,倒让在座的众人皆是另眼相看。
“对了,云琛兄弟,你给小儿的那份贺礼......”沈昌傅婉转提醒道,尝过这爽口的凉粉之后,他便惦记上自家儿子的贺礼来了,他分明闻着陆云琛手上提着的木盒里透出来的丝丝香气,定是吃食准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