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泰然自若，自顾自往前走的青年，快步追上前去，常乐拧了眉，“真的？”他依旧不太相信。

“真的。”

“不开玩笑？”

“不。”

看着贺明远一张俊脸冷了下来，常乐总算是闭上了嘴，只是依旧没有什么真实感。

如果这是贺明远真实的性向的话，那上辈子那些事儿算什么？

上辈子他跟贺明远远远没有现在这般熟，之后还是因为偶遇才又联系上，后来才渐渐开始熟稔起来。

因为妻子老是出差，贺明远常常来找他，住在他家也不怎么稀奇，两人甚至无聊的时候还一起去看过电影。

常乐劝过贺明远赶紧找个女朋友，贺明远却说那些人不是看上他的钱，就是想跟他打一炮，没一个真想过日子的。

他还跟贺明远开过玩笑说：“要不我们两过日子得了。”

贺明远那时回答是什么来的？

好像，是像开玩笑似的抱着他说，好吧...

常乐梦游似的跟着贺明远一起吃了晚饭，一起打车去了贺明志表演的酒吧。

常乐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贺明远脸色却已经冷的掉渣了。

毕竟，他将这事儿说出来，当然是想得到常乐的支持的，甚至只想得到他的支持，现在常乐什么也不说，他心情如何能好？

他们到的时候，时间还早，酒吧里零零落落几个人，服务员还在打扫卫生。

贺明志一行也在，上来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先坐一会，便又去忙了。

常乐回忆了一路上辈子贺明远说的话，贺明远做过的事儿，猜测着他背后的意思。

直到贺明志来打招呼，他这才稍稍回了神。

等贺明志走了，两人在酒吧中间一张小圆桌边落座，他转头看向贺明远俊逸非凡的脸，还是忍不住问：“你那事儿真不是开玩笑么？”

常乐沉默了一路，贺明远内心就忐忑了一路，想着他要是不接受该如何，他若是以后开始疏离了又该怎么办。

不曾想，他居然依然还当他是开玩笑。

贺明远眼一眯，恶向胆边生。

酒吧的圆桌很小，椅子有些高，桌边的人不需要弯腰，便能靠的极近，晚上酒吧里音乐声极大时，适合靠近了说话加深感情。

贺明远伸手过来时，常乐没躲，等再一次被按着头往贺明远方向拉，而贺明远侧了侧头时，他只当他又要跟他说什么。

直到两人鼻息交融，唇上附上一片柔软。

这是个如蜻蜓点水似的一触即离的吻，常乐还没来得及有多余的感觉呢，贺明远就退开了，低声问他：“你说呢！”

带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常乐有些状况外的“哈”了一声，半晌才后知后觉的环顾周围开始紧张起来。

“你...”你什么呢？

常乐顿了一下，你怎么就这样了？你怎么会这样的？还是你是不是，喜欢我？

好像都不适合。

“你什么？”贺明远冷着脸反问。

常乐憋了半晌，最后憋出一句：“你能不能看看场合!”

这话一说出口，常乐自己还没什么感觉，却见原本脸上掉冰渣的贺明远忽的像是被放在开水里煮的冰块一般，肉眼可见的迅速融化。

这变化太快，常乐还没来的及开始反思，便被忽然起身的贺明远拉着站了起来，贺明远左右迅速打量了一眼，直接拉着他往酒吧一侧走。

“等一下，去哪？”常乐被弄的有些懵。

直到被贺明远拉进厕所隔间，按在怀里，常乐依旧是懵的。

“场合对了就可以吗？”

紧紧将他抱在怀里的青年在他耳边轻声问着。

好了，什么都不必问了。

常乐脸紧紧靠在贺明远的肩膀上，越过他的肩膀看着厕所擦洗的相当干净的门，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的，一颗心在胸膛里狂跳。

他现在知道自己刚刚说错话了。

只是，现在该怎么拒绝？

虽说嘴上时常开玩笑，但是总得来说，他还是个直的。

眼前这个却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不行。”常乐回的直接，语气却软。

他不是个临场应变能力强的人，他想不出更好的方式，态度却不敢太过严厉。

“为什么？”贺明远可没有轻易放过眼前这种机会的想法，更别说这会儿常乐还这样安安静静地呆在他怀里，“你讨厌我亲你吗？”

“跟这个没关系，”常乐拧眉，“我喜欢的是女孩。”

“你又不准备谈女朋友。”

“这是两回事。”

“我能亲你吗？”

“不行。”

语气越来越重。

贺明远松开紧紧困住常乐腰身的手，扶着常乐的肩膀对上他的眼睛，“我亲你，你觉得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