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祁安摸摸下巴,又看了眼简柏殷。
“可是你记得我,况且……”他顿了顿,“如果我真的曾经见过你,肯定不可能忘记。”
简柏殷本想把这个话题一带而过,梁祁安一开口反而让他停了下来。
梁祁安笑了笑,故意用挨在一起的手勾了勾简柏殷的手指。
“因为你就是我最喜欢的类型啊,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了你,都会忍不住和你说说话的。”哪怕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点爱美之心。当然这一句,梁祁安是不可能当面说出来的。
简柏殷彻底愣住了,他看着梁祁安好一会儿没开口。
梁祁安眨眨眼:“怎么了?”他咳了咳,“只是个玩笑而已,你当真了?”
简柏殷微微叹息,望着他的眼神一时间复杂难言。
“你说的是真的。”
“嗯?”什么真的?
“你刚刚说的话,我相信是真的。”
简柏殷想起曾经那一次让他难以忘记的短暂聊天,想起曾经的梁祁安灿烂到极致又陡然消弭的人生。
曾经的梁祁安在结束生命的那天晚上,参加过一场行业盛会,那时候的梁祁安已经盛名在外,不管出现在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就算当时他身背巨额债务,也没人怀疑他会就此沉寂,甚至许多人还在积极和他接洽,希望能借他的翻身仗搭一趟顺风车,也是那一次的聚会,简柏殷见到了这个闻名许久的人,他们很简短的交流了几句,当时的梁祁安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他更成熟,更狡猾,也更会隐藏,却也给简柏殷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这也是重生之后,简柏殷会想要找到这个人,与他合作的契机。
简柏殷从不觉得那次短暂的交流对梁祁安意味着什么,尽管后来知道那次聚会,梁祁安拒绝了绝大多数攀谈的人,他也并没认为梁祁安对他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
直到刚才,梁祁安玩笑一样说出的那句话。
简柏殷瞬间想到了过去,想到了那场聚会结束后,从高楼一跃而下的人。
如果梁祁安在聚会的时候已经存了死志,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和自己说了那样一番话。
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可是如今,这些事情可能永远都找不到答案了。
“你在想什么?”梁祁安侧头问道,他笑了笑,“饿不饿,我外卖叫了一会儿了,应该马上能到了。”
梁祁安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人敲了。
“进来吧。”梁祁安道。
然而进病房的并不是他以为的外卖配送员,或者护士之类的人,而是覃晖的助理。
他对房间里多出来的一个人视若无睹,只对着梁祁安礼貌道:“梁先生,您好,我是覃总的助理,姓张,覃总非常关心您的伤势,他现在忙着处理一项紧急公务,实在没办法到医院来看您,因此反复叮嘱我询问您的需求,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梁祁安笑了笑:“那就替我谢谢你们覃总了。”
简柏殷沉默不语,十足隐形人的架势。
“梁先生不用客气。覃总知道您身上有伤,也让人特意准备了适合病人的餐点,您看看合不合胃口,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也随时通知我就好。”
“知道了,谢谢。”
见梁祁安没有多说的兴趣,助理也很快知趣地离开了病房。
等人走了以后,简柏殷幽幽开口道:“覃晖的人跟他倒是很像。”
“怎么像了?”
简柏殷轻哼了一声:“一样那么讨厌。”
梁祁安笑出声,还不忘应和他:“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
简柏殷等他笑完,不动声色道:“你在这边和覃晖走的很近?”
“是不是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了?”
简柏殷挑眉:“摆在眼前的事情了,还需要通风报信?”
“吃醋了?”梁祁安调侃。
简柏殷下床,给梁祁安拉了拉被子。
“我知道你心里有成算,不过……与虎谋皮毕竟有风险,我是怕你伤及自身。”
“嘘——”梁祁安比了个手势,“说起来,他这次确实帮了忙,否则,你可能要亲自去山里捞人了。”
简柏殷握了握梁祁安的手。
“你能在这边待多久?”梁祁安直接问,他叹了口气,“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是临时推了事情过来的,林城那边情况复杂,现在又是多事之秋。”
“我父亲中风入院了,我出国的时候刚刚抢救结束。”
简柏殷说出的消息让梁祁安诧异。
“他现在怎么样?”简中岳和简柏殷的关系并不像普通父子,梁祁安反倒不好说出太多宽慰的话。
“情况还好,爷爷已经去医院了,简宏飞和佘玲也回国了,家里还有詹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