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柏殷的出现对他们极为重要,为此,简中岳和简依晨甚至几次三番地打电话给简柏殷的助理确认他的行程。掌握着启兴的简柏殷是否出现在简依晨的婚礼,关系到温简两家利益的联合和交换能否成功,只有简柏殷向外界释出了信号,这件事才算尘埃落定。
梁祁安百无聊赖地站在旁边,他脸上笑得温和又礼貌,实则早就不知道游离到什么地方去了。面对简依晨和温铭有意无意地观察也显得相当平静,而越是平静反而让对面两个人脑补得更多,在他身上画下重重问号。
温哲这两天和他们说了不少宁海的事情,还特意强调过梁祁安这个人。温铭一开始知道温哲在宁海惹下那么大的麻烦时发了很大一通脾气,温家虽然拨了一部分家族资金给温哲,也为他提供了一些关系,但对温哲在国内的投资并没有全方位的监控,直到温哲向他坦诚这件事之后,他才知道温哲在宁海搞出的事情。
麻烦虽然是温哲惹出来的,但与面前的梁祁安也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梁祁安闯到了宁海,插手温哲在那边的生意,温哲也不会投鼠忌器,甚至差点连累了温家。
可是仅仅几天,梁祁安就全须全尾地出现,一脸若无其事地跑来参加他的婚礼,任谁都会忍不住多想的。
“感谢梁先生拨冗过来。”温铭主动和梁祁安握手,梁祁安却表现得相当冷淡,笑还是对着你笑,握手就随便握一下,摆足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温铭心里正琢磨着,简柏殷就开口道:“我们刚刚才从宁海回来,状态还没完全调回来。”
温铭和简依晨同时一惊,那种一闪而过的巨大恐慌差点让两人当场失态。
简柏殷也才从宁海回来?他跟梁祁安是在一起的?他们是一起去的宁海,去的清河?所以……他也是那个狗屁考察团的一员?
温铭倒抽一口凉气,简依晨拽紧了裙摆,把笔挺的礼服捏出一道褶皱。
简柏殷是不是已经知道温哲在宁海做的那些事情了?温哲差点让他们回不来……
做就做了,温哲居然没把这件事告诉他们,还留下了巨大的祸患,现在简柏殷主动挑明,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温铭手心冒汗,连简依晨都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了。
简柏殷却没有继续和他们寒暄的意思,说完就拉着梁祁安走了。
梁祁安跟着他穿过了宴会厅,简柏殷沿路和一些人点头招呼,却没停下来多聊的意思。
“你打算去哪里?”梁祁安问。
“去见我爷爷。”
梁祁安一诧:“老人家也来了吗?”
简柏殷点点头。
“老爷子倒是心软。”梁祁安感叹了一句,他嘴角弯了弯,“刚刚那两位被你一吓,这一整晚都要提心吊胆了。说不定明天早上的八卦报纸就要刊登‘新晋豪门夫妻利益联姻,面和心不合,结婚当日笑容勉强’的头条八卦。”
“他们做得出,就不怕人说。”简柏殷确实是故意的,清河的事情他会追究到底,和老爷子见面为的也是这一桩。
简柏殷突然停下来,侧身面对梁祁安,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条西装手帕,重新折了折,放到梁祁安西装的胸袋里。
“老人家喜欢有质感的着装。”他淡定地抚平梁祁安的胸口,“这是他的习惯。”
“也是你的习惯吗?”梁祁安看了眼他同样佩戴好的胸袋手帕。
简柏殷点点头:“有些习惯慢慢就养成了,一开始的时候可能觉得别扭,久而久之就变的不可缺少了。”他淡淡笑了笑,灯光下,眉眼英俊的让人想要亲上一口。
“我们走快点。”梁祁安忽然说。
简柏殷疑惑地望了他一眼。
梁祁安叹了口气:“你应该不想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吧?我是不怎么在意的,就怕简总你还不想这么早出柜。”他耸耸肩,“虽说都是迟早的事情。”
简柏殷看了他一眼:“自信是好事。”他笑了一声,“你真的不是因为紧张?”
梁祁安眨眨眼:“见你爷爷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对老人家很有一套的,刚来的林城的时候,我们那小区的一群大爷臭棋篓子各个都和我关系好得很。”因为他每次都把赢来的钱还给他们。
“我爷爷也挺喜欢下棋的。”简柏殷说。
“那敢情好,有机会我和老人家下几盘儿。”下棋打牌可谓是梁祁安的拿手绝活了。
“还紧张吗?”简柏殷问。
“我什么时候紧张了?”梁祁安哭笑不得。
这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到中庭了。
“话多爱笑的时候。”简柏殷侧头看了他一眼。
梁祁安一下子愣住了,没道理啊,他这种心理素质变态好的人怎么可能在简柏殷面前露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