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盲盒小厨娘(101)
“你胡说!”
“我胡说?”谈徐念被气笑了,可眼眶却逐渐蓄满了泪水,模糊间,月瑶的音容笑貌仿佛又出现在眼前,“你姐姐这一生都受制于人,从来未曾为自己活过,哪怕到死也是为你考虑,为了不让你受到牵连,她选择暴露自己,服毒自杀,她始终都在想着你!”
“这是你姐姐当初留下的最后一封信,我一直贴身带在身上。”
说着,谈徐念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信封,尽管边边角角已然变得破损发黄,可一眼瞧过去便知一直被小心珍藏。
尧宁颤抖着手接过信封,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终于看到了自己姐姐的绝笔信。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再这世上了......弟弟身体太过虚弱,不得不每日以药续命......是姐姐让我感受到了温暖和关怀......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熟悉的字迹如同绵密的细针一般不断戳着尧宁的心,在这强烈的冲击下,尧宁再也支撑不住,低声痛哭起来。
“姐姐,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呜呜......”
平日里谦虚恭谨,从不表露自己心思的尧宁,终于在得知真相后显露出了自己内心的悲痛,如孩童般诉说着对长姐的思念。
谈徐念等人沉默地站在一旁,耳边只剩下尧宁的喃喃低语声,不知过了多久,那抽泣的声音才逐渐停息。
他仔细地将书信收好,递到谈徐念的手中,再抬头看向她时,眼中已然只剩下了无尽的悲凉:“谈徐念,是我错怪了你,遭到奸人利用,如今要打要杀,全都凭你。”
“至于我究竟受何人指使,”说到此处,尧宁忽然顿了顿,他抬头不着痕迹地看向苏让,却又在瞬间撇开目光,“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主家救我们性命,对我们有恩。”
“是吗?究竟是主家对你有恩,还是有个人对你有恩?”
谈徐念掠过尧宁,缓步走到苏让身边。
“子谦,你觉得呢?”
说这话时,谈徐念定定地看向身旁的苏让,果然在她话音落下的刹那,苏让变了脸色!
“我怎么会知晓?”苏让笑着回答,可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戒备,“徐念,我不过就是一介闲人,哪能瞧得清楚这些,你就别打趣我了。”
“是吗?”虞宣忽然开了口,走到苏让身边攥住了他的右肩,沉声道,“子谦,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我从未怀疑过你,可当事实摆在我面前时,我又不得不相信,那个人,就是你,或者说,是你们苏家。”
虞宣的话令苏让缓缓低下头,发出意味不明的轻笑声,再抬头时,面上潇洒不羁的神情已然褪的干干净净,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冷冽与淡漠。
“你们何时知晓的?”
听到苏让承认,在场三人猛地沉下了心,谈徐念垂在身侧的指尖都开控制不住地颤抖。
“就在今日。”
“今日?”这个回答倒是让苏让微微一怔,“可是我露出了什么破绽?”
“不,你的表现毫无破绽,”谈徐念摇摇头,看向苏让的眼神多了几分伤感,“消息是从长安传来的。”
谈徐念离开长安之前,曾将自己与冯玉娇的过往之事稀疏告知于虞宣,请他暗中安排人手帮助冯玉娇探明图样来源。
冯玉娇曾告诉过谈徐念,有一只传信的信鸽,若是有十分紧急的情况,会传信与她。
而就在今日傍晚,谈徐念在军营大帐外见到了那只信鸽,带来的消息却令谈徐念脸色大变!
“图样有发现,所属之人乃太傅府苏家!”
“直到那时,我脑海中从前那些若有似无的疑惑才逐渐穿成一条线,而隐藏在背后的真相则愈加令我发寒。”
“子谦,”谈徐念走到他身前微微仰起头,用探究的神色望着他道,“我真的认识过你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没用的东西......”苏让低声喃喃,脸上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可这笑容背后隐藏的,却是令人无法参透的残酷冷冽,“既然你们都已经知晓,那我也就没什么可隐藏的了。”
“是我苏家暗中给南蛮传递消息,是我不怀好意地待在你们身边,从头至尾,都是我,甚至大军粮草丢失,也都是因为我......”
还未等他的话说完,忽然一阵破风声从他的耳边擦过,紧接着,虞宣卯足了力气的拳头便毫不留情地砸在了苏让的脸上!
“通敌叛国,秘密谋反,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可对得起你自己!”
虞宣已经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将所有的愤怒全都发泄在苏让的身上。
“我知道啊,”被打了一拳的苏让毫不在乎,他缓缓从地上爬起,不甚在意地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迹,“那又如何,虞宣,谈徐念,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即便我此刻收手,那小皇帝会放过我们吗,别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