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妃要改嫁(96)
姜媚儿终于恢复神色清明,回忆连贯而出,她想起暴雨之下,自己攀爬在男人背脊之上的挑逗之态,想起被他带回家中后,她又是如何躬身邀约,自荐枕席,诱着男人在床榻上与她缠滚不休。
甚至后来,自己竟不满足于仅在榻上的结合,两个遂又转于窗下木桌,男人只好由着她任性,无奈在桌上铺了层单薄的被单为垫,而她毫无羞耻心,竟等不及地放声求他再快些,之后,男人便也似沉溺痴狂,摁着她大开大合地要了起来。
……
记忆画面中,那个毫无廉耻,对着一乡村野夫放浪索要的女子,不是她姜媚儿又是谁?
她死死咬住牙,难以承认眼前现实,眼底一瞬布满猩红,眼泪更是如豆,止不住地往下坠。
“姑娘,你,你怎么样?”杨劲瞧她不对劲,忙关切询问。
“你住嘴!不许你看我!”
姜媚儿厌恶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对这道声音本能性地排斥,她这样的名门世家的贵女,竟沦落到与一山间野夫在这破烂矮房里苟合……她不仅对自己的放浪之态感到惊骇,甚至还有浓浓的鄙夷。
绝不可被旁人所知这里发生的一切!她首先想到的便是隐瞒,此事若传至京城,她岂不成了京中女眷的笑话?
她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平日里的一贯做派过于霸道了些,尤其对那些小户人家的女眷,总是趾高气昂,不屑一顾,如今轮到自己辱没名声,那些贱人知晓后,还不趁机戳破她的脊梁骨!
如此一设想,心中恐惧更甚,她急忙呵斥杨劲转过身去,自己穿好衣服,她已睡了整整一日,气力算是恢复了些,勉强能忍下腿间的胀痛之感,费了一番力气才下了榻。
而后,又嫌恶地推开杨劲便要往外跑,这个破烂地,她是一刻也不想待,仿佛多停留一刻,就是对她高贵身份的侮辱。
“姑娘,你去何处?外面下着暴雨,你又不认识路……”杨劲拦住姜媚儿的胳膊,欲阻,不想却被她讥讽回斥。
“恶心!别碰我!”姜媚儿死死咬着唇,似受了极大的亵渎,立即甩开手,对着他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畜生,给我滚开!”
说完,便头也不回,歪歪斜斜地冲进雨幕中,杨劲想举伞给她避雨,却被她嫌弃地推开,她就像躲避瘟神一般想远离这噩梦般的地狱。
其实,她心里清楚,此事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这个叫杨劲的野夫本质不坏,也算是被她牵累,可她就是不肯去承认,非要自私地把责任全甩在杨劲身上不可,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喘口气,才能有活路。
她脚步愈走愈急,听杨劲在身后喊她慢些,危险,可她又怎会听那野男人的话,于是继续顶着雨,打算跑下山去,可她地势不熟,没跑多久就踩进一处泥泞地,随后猝不及防地一脚陷入,身子随之不稳地向下栽倒。
杨劲冲过去想拉她,却终究晚了一步,只听“啊”的一道尖声呼救,姜媚儿整个身子倾斜不稳,顺着坡道翻滚而落,竟凶险地滚落出好远,好在最终被一松树阻隔。
杨劲追下来时整个心脏始终紧提着,见她脑袋实实落撞在碎石上,石上又留了好大一片血,赶紧将人救起,当即愧疚之心更甚。
他着实懊恼自己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昨夜里怎就受不住诱呢!若不是自己行了禽兽之举,这姑娘又怎会去寻自尽。
……
姜媚儿伤势属实不轻,整整昏迷了半月才转醒,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面色沧桑的老妇人,和一个身量壮硕的年轻男子。
“娘,你快看,她醒了!”
杨劲顿时惊喜,这阵子他过得实在提心吊胆,中途间,母亲钱氏也从舅母那边省亲回来了,听他支支吾吾叙述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后,母亲闻说却没多说什么,只叫他先将人看护好,等人醒了再说。
“你们……是谁啊?”
这是姜媚儿醒来所说的第一句话,睁开眼,她只觉得头痛欲裂,想要思索什么,一时间却又觉得脑袋很空,什么事都忆不起来。
只是垂眼间看到自己身上穿的的粗布衣,几乎是下意识觉得这衣服很丑,她不喜欢这样朴素的颜色,随即感觉奇怪,难不成自己从前喜欢明艳的衣裳?
杨劲绷着脸,有些迟疑凑上前去,还是怕被她嫌弃,见她并无抗拒表现,这才松了口气,开口道:“你不记得我了嘛,我叫杨劲,你……你半月前从山上不小心跌落,脑袋受了伤。”
姜媚儿皱眉,有些无力,抬眼却从男子眼里读出些许关切意味,心中隐隐猜想,这两人莫不是自己的家人?
她只好叹道:“我什么都记不起来,只觉得头疼,你们是谁,可是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