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每天都在想和离(175)
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远去,谢妧才终于放下心来,只是大概还是有点儿气不过,所以看着景佑陵的时候,眼睫一瞬不瞬。
可是谢妧还未开口,景佑陵却又压了下来。
“殿下不是问到处置吗,”他的声音有哑,“现在……应是清楚的了。”
而在谢妧却在这个时候手指收紧,拉低他的身子,“既然你的处置我已经清楚了,那我心中还有一事并未明了。”
她顿了一下,“所以大将军之前,到底是不是吃味了?”
景佑陵像是突然觉得有点儿好笑一般,轻声笑了一下。
窗外月色粼粼,飘过来照在他的脸上,带上了一点儿银霜,冷意的光更加照得他气质冷清。
谢妧倚着的是木门,门外的冷意就这么飘了过来,她哪里是肯认输的人,之前景佑陵反将一军,就必然也要在这个时候重新找回之前的胜场。
景佑陵现在的样子,和之前在马车上那般冷冽的模样倒是真一点儿都不一样。
“殿下,”景佑陵手指轻拨动了一下谢妧耳上的珊瑚耳坠,“是觉得我的表现还不够明显吗?嗯?”
作者有话要说:
耳雪:我是舔狗TvT
第75章 · ✐
珊瑚耳坠在晃动之下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而景佑陵最后的那一声反问好像是带着些蛊人的意味,甚至是尾调都轻微的上扬。
谢妧被他抵在这样的方寸之地之中,只觉得刚刚被他一触即离后的耳垂仿佛是滚烫一般的知觉, 就连带着耳后就是让人觉得熨帖的灼热。
谢妧撑住了身子, “所以大将军之前在马车中避让开了视线,是怕我看出端倪吗?”
景佑陵垂着眼睫看她, “算是。不过更加确切的说, 是因为……”
他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刚刚在马车之中,不太方便。”
谢妧刚刚想问这是怎么一个不太方便法,话刚刚只到了喉间又生生顿了下去,他说这话的意思早就已经是昭然若揭。
谢妧默了一会儿,原本放在他肩侧的手动了一下,还是觉得有点儿疑惑道:“我与燕绥自幼就是玩伴,在我心中他和谢策一直都是一样的,我还以为大将军这样的人, 应当不会在意到这些事情。”
毕竟, 恐怕在大多数人眼中, 景佑陵都不会是沾染一点儿世间情-欲的人。
“我不是在意这些事情, 也并不是在意燕小侯爷,”景佑陵缓声,看着她, “我在意的, 是殿下。”
谢妧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了起来从前在上书房的时候, 有书童在悄悄谈及景三公子,说他看着对什么都提不起什么兴趣, 多少有点无欲无求的意思,不像是个出身于将门世家的公子,反而像个修道的道士。
又因为他身上总是常年带着一点儿松香味,以至于还在宫中传出来了一个荒谬的谣言,就是说景佑陵曾经被景家送过去当了一段时间的道士。
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旮沓角冒出来的消息,不过反正是只在宫中那一片流传过一阵,并未传到宫外去,只是凑巧也被谢妧给听到了。
甚至一度她还以为这件事是真的,毕竟因为从前的景佑陵当真是看着像个修道之人一般,连笑都吝惜,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点儿冷淡和无情的意味。
人一旦有了在意的事,就算是战无不胜如景大将军,也会有甘拜下风的一天。
谢妧嗯了一声,然后勾住他的脖颈往下拉,问道:“所以在这里,算得上是方便吗?”
她其实之前也并非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所以现在来说其实算的上是得心应手,景佑陵的身量很高,一只手撑在门上,所以现在算是半弓着身子。
昏暗而焦灼的秋日之中,隐晦又无人知晓的高悬明月,俯身吻了枝头的海棠。
世间杂芜纷扰,明月却始终如一。
谢妧顿住,开口问道:“景佑陵,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传言,从前你在上书房的时候,宫中曾经流传过一个传言,说你幼时曾经去修过道。”
虽然这原本就是谣传,但是她确实也一直都觉得景佑陵身上的气质实在像极修道之人,今日既然想了起来,就索性再问了一遍。
“其实我也觉得你长得确实挺像修过道的,”谢妧眨了一下眼,“所以我们现在,算不算是破戒了?”
景佑陵没想到她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居然是问这个,略微顿了一下。
他的眼尾甚至还带着一点儿未散去的氤氲,眉骨挺直,瞳仁好像是被月色洗涤过的珀石,“我幼时随父亲前往朔北,在朔北的境地之上几乎没有道观。”
景佑陵靠近了一点,“但是我当年在跟着章良弼先生的时候,确实曾经学过一点道家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