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偏执大佬进火葬场(188)
唐软也不再提主动去劝说对方的主意,免得主动走上前去被缠住,搞得整节车厢都在看笑话一样。
沈顾与沈慎言都有如此共识, 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竭力保持着安静。
沈顾因为身体不便, 列车中的乘务员多次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沈顾都淡而礼节地表示不用, 谢谢。
沈慎言与唐软连线下五子棋解闷,小叔叔朝斜侧方瞟了一眼沈顾以及他身旁的两个便装保镖, 轻笑着摇头, “明明坐在家里享福多好,非要出门受这些罪。”
唐软也偷看一眼, 心想沈顾即使腿不好,长得帅又有钱, 走到哪里都有人众星拱月,即使是漂亮的男女玩伴儿也都是主动送上门任君挑选, 何苦贪图自己这样一棵歪脖子树。
连输十盘棋之后,气鼓鼓从手机下线, “小叔叔太厉害了,我彻底认输了。”
本也没有撒娇的意图, 不过由他讲出任何话,即使丧气满满, 余韵也带着天然的惹人怜爱。
沈慎言蓦地不分场合, 捏住他鼓动的颊腮, 疼爱地揉了揉, “要是不连续赢你,怎么能看到你不服气到快哭出来的可爱表情?”
“我才不会哭哭啼啼呢。”
两人的互动引得沈顾频频注意,气又气不得,骂又十分掉价,只能告诉旁边的随行人员,“倒杯水给我。”而后端起水杯服用半把止痛片。
腹部的伤口原本并无大碍,只是他总不能服从医嘱安心静养,坐在轮椅里东奔西走,导致伤口愈合的切口频繁撕裂,加上长途跋涉膝盖旧伤复发,小腿血液循环不良引发水肿,连掌心也新添了伤。
多重折磨使得人坐立难安极了,尤其唐软每与沈慎言谈笑风生一次,就是在拼命刺痛他的全部神经。
吃药只是缓解,治标不治本。
保镖在公司里都经过专业培训,有很多都是退伍军人,掌握简单的医疗救治手段,但并不专业。
见沈顾茂密的发从间隐着一层冷汗,在暗暗发光,应该是强忍着身体极限的痛楚与煎熬。
从随身携带的医疗箱中取出温度计,替他稍微检测一下。
37.9℃。
处于低烧的边界。
保镖不得不提议雇主理应快一点下火车,赶往当地最近的医院就医。
沈顾全盘否决。
他得好好赖着唐软,即使被厌恶抛弃,也要紧紧扒在对方眼皮子附近刷足存在感。
他根本没有承认离婚的事实,也害怕另一个男人所取代,被渐渐遗忘。
人生有无数种开始的路口,这样才永远都不会结束。
拜伦在《唐璜》这样描述塞维利亚,“ 他出生在塞维利亚,一座有趣的城市,那里出名的是橘子和女人——没有见过这座城市的人真是可怜。”(百度引用)而海明威在《太阳照常升起》中将潘普洛纳推向世界。
列车行驶至潘普洛纳火车站,几人前后脚下车,地中海气候带来的舒爽感迎面扑来,沿路满眼绿色的田埂一道道无限延伸。
唐软手中的行李箱已经被沈慎言无声提走,转而放置在手推车上。
等从火车上下来,进入的城市却是热闹的,四处充斥着各地奔来的年轻男女,很多人都身穿白衣白裤,仿佛要参加某种盛大而神秘的仪式。
沈慎言找好了职业遛狗人,把吉吉托付给对方十个小时,最好再带着狗狗去宠物理容店洗个澡再修剪一下毛发,经过七八天的舟车劳顿,小狗快被折腾成一颗灰黄色的小脏球了。
唐软终于体会到为什么出门旅游尽量不要携带宠物的难处,真是走到哪里都需要操心。
殊不知他自己也精神疲惫,没有刚踏进西班牙领土的畅快,整个人也无精打采极了。
都怪沈顾。
沈慎言叫他快去洗个澡,出门前提唐软准备了一身白色衣裤,穿上跟门外走在街边的人群一样。
唐软也不知道对方究竟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只见沈慎言也穿着同款的衣衫,索性他身材高大,即使穿奇装异服也不觉得怪异,只觉得新奇好看。
沈慎言从衣袋里取出一根血红色的方巾充当腰带,帮唐软整理好衣摆,悉心地紧扎在腰际,挽了一个好看的结,温情脉脉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潘普洛纳有盛大节日活动,我们一起参加着玩玩。”
早看出唐软的疲态,满是心疼道,“过了今天就不会这样累了,信我。”
他说得风轻云淡,倒是唐软在他怀里打了一阵寒颤,没来由得从背脊升起一股阴森的寒流。
吃过饭,两人便快步走出饭店,与同穿一种衣衫的活动参与者一样,涌入雪白的人浪中去,不断往市中心汇聚。
唐软被呵护得很好,沈慎言的手臂拢成半个圆,人造出一方安全的空间,不让莽撞的外国人撞到唐软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