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知道这是应当的,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贵主位份不同了,盯着的人自然多,她们这些下人犯错,旁人只会骂贵主管教不严,不会御人。
十天。
在忙乱中眨眼就来到了,她是禧贵妃,能在她头上的嫔妃只有佟贵妃了,也得厚着脸皮说自己资历老,这才称一声姐姐才成。
当初她面对佟贵妃,那可真是连抬头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谁成想如今能争个高下,人生无常不外于是。
……
旭日东升,绚丽的朝霞布满视线,姜染姝一大清早就被叫起来,净面穿衣,准备接圣旨仪式。
遣大学士赖图持节授册宝,浩浩荡荡的人群蜂拥而至,礼部尚书亲自唱礼,可以说很是浩大的牌面。
姜染姝跪在蒲团上,向乾清宫方西叩拜。
节、册、宝。
香案上的东西一一被撤,这一节礼算是走过了,赖图含笑道:“给禧贵妃娘娘道喜,娘娘大喜。”
确实是大喜,以她包衣之身,短短三年时间走到贵妃位置上,可谓恩宠有加。
姜染姝笑吟吟的还了礼,这才开始一天繁忙的礼节。
等看到康熙的时候,她已经累到不成,一举一动全靠毅力支撑,就连唇角微笑的弧度也变的僵硬起来,可看到他穿着同样的衣裳,带着同样的礼服冠朝这么走来,好像疲惫也尽消了。
康熙安抚的朝她笑笑,过来和她并排立着,这才开始接着进行礼节。
等到一切结束,已是暮色四合。
姜染姝回到景仁宫后,往床上一倒,直接就睡着了。
半夏立在晶簾外头瞧了又瞧,到底要不要叫起用膳,在她心里滚了好几个圈。
没一会儿功夫,康熙就来了,他看到半夏在这立着不动,不由得皱眉,问:“禧贵妃呢。”
听着她回晚膳都没用,还在睡着,忍不住笑了:“由着她去。”
这么迫切的给她升位,不就是想着她位份高了,能够舒坦一些吗?
谁知道两人絮絮私语反倒把她吵醒了,姜染姝抱着被子滚了一圈,懒洋洋的问:“何人?”
说完着实困得厉害,一个劲的打瞌睡。
康熙走进来,看她跟猫儿似得窝在那,脚步一时就放的更轻了,柔声开口:“起来用点东西,省的睡一半起来饿,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他的话模模糊糊的,姜染姝好像听到了,又觉得是做梦,起身一捞,怀抱住那柔韧的腰肢,又陷入了甜梦中。
这可苦了康熙,还穿着身上那套礼服呢,就想着让她再看看。
这是他第一次想出来的法子,两人的礼服取自同一匹布,就连花纹也是同一种绣法,打眼一瞧,就跟系列装似得。
礼服冠也是如此,同一块金子溶出来打制的,用的玉是同一块玉料出来的。
他还特意叫画师在那盯着瞧,要给他们画一幅画像出来。
也想问问她,立在这个位置上感觉如何,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偏她睡的天昏地暗。
“罢了罢了。”康熙小心翼翼的抽身,那双有力的柔荑好不容易才拿过去,起身去洗漱。
“厨下煮点海鲜粥,等禧贵妃醒了吃。”康熙临睡前叮嘱道。
赖嬷嬷笑吟吟的应了,高高兴兴的下去了。
烛火被吹灭,一时间室内陷入黑暗,康熙刚往床上一躺,便有人缠了上来,那细细的手腕子看似一折就断,实则有力极了。
箍着他的腰,用的是把人箍断气的力道。
一边这么想着,康熙很快也睡着了,今儿他陪着跑那么久是不累,可早上起得早,中午休息时间拿来去参加册封礼了,最重要的是,禧贵妃没醒,着实令人疲累。
等到半夜姜染姝睡够了,睁开眼睛一看,室内还黑黢黢的,一丝光亮也没有。
肚子咕噜噜叫的要翻天,腹鸣声很远都能听到。
蹑手蹑脚的爬起来,她走到门口打了个哈欠,半夏立马精神百倍的凑上来:“贵主,您喝不喝粥?备不备水?”
喝粥她是理解的,这被睡她也敢问?
“吃粥。”她回了一句,精神百倍的坐在椅上,很有一种把康熙也叫起来陪她一起吃粥的想法。
想想他也挺累,就悄没声的去东殿了,省的吵醒他。
可康熙一醒来,条件反射的伸手摸了摸,宽阔的大床上怎么都摸不住熟悉的身影,他不由得急了,猛一下起身,床头床尾都摸了,还是没找到人,顿时一个机灵清醒了。
“姝姝!”
瞬间心脏就被巨大的恐慌给笼罩了,他做了个梦,梦里头没有姝姝。
他拼命的问别人禧贵妃呢,可人人都说,这世上没有禧贵妃,倒是有一位佟贵妃。
可他不要佟贵妃,他只要他的禧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