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半夏已经取来玫瑰精油,慢悠悠的替她涂着,心里却有些不高兴,她今儿一早去御花园采鲜花,被永和宫的宫人给挤兑了,这就很难受。
这季节有些燥,妃主不爱用香丸子,喜欢到处摆些鲜花,又美丽,又有花香,最是适宜。
不光她这样,宫里头的主子们,但凡叫得上名号的,想要来掐花,谁也不会说什么。
可偏偏今天早上,那个永和宫的小宫人可大声的训斥身边人:“你今年都二十了,戴的什么花?也不嫌害臊。”
她还没想明白这中间有什么害臊的,哪怕五十岁呢,想要戴花只要戴的起,也是可以的,这样也太盛气凌人了。
等对方若有若无的斜睨她一眼,接下来的话,成功的将她气成河豚:“这都是鲜嫩的小姑娘戴的,你这都二十了,咋地还这么没有自知之明。”
这放在旁处,也是一句正经对话,并没有什么,宫人欺负宫人,无故辱骂的事多了去,可这年龄确实有些敏感。
还故意凑到她耳边说,这不是当着她的脸去骂妃主吗?可是她还不能回嘴,要不然怎么就她领了这话,上赶着总不是买卖。
气的难受死了,她还一句话都不能说,这些话拿来污妃主的耳朵不好。
这么想着,手下的力道难免重了,姜染姝回眸看了她一眼,瞬间就知道她情绪不大好。
一个是她比较敏感,二个是半夏虽然扮得了深沉,但是在她跟前有些孩子气。
“怎么了?”她漫不经心的问。
她不问还好,一问半夏就有些撑不住了,小嘴叭叭的,将所有都说了出来。
最后还总结道:“就算有孕又如何,最后生出来还不是个公主,有什么可高兴的。”
姜染姝:……
这重男轻女还真是刻在骨子里,生个公主开心炸了还好不好,为什么不值得高兴。
“此话日后不许再说,公主也好,阿哥也罢,都是皇上的孩子。”
也都是她的孩子,她担心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奴才们会用这种态度告诉明瑞,你是个公主,你就是悲哀的。
半夏心里一个机灵,她就是气愤之下这么一说罢了,真不敢对明瑞公主有任何的不敬想法。
“奴婢……”她想解释,却看到禧妃摆摆手,不愿意在听,不由得在心里给自己敲响警钟。
姜染姝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解释,她时时刻刻敲打着,就因为半夏是她行走的代言人,基本上她的意思,可以确认为是她的意思。
像是永和宫今儿的表现,卫贵人是真怀孕还是假怀孕,旁人不知道,她自己还能不知道,可底下人这么猖狂,多半她也是默认了。
左右只是流言,到时候身上来小日子,再顺手推舟的说不知道,一套无辜的组合拳打下来,再在皇上跟前哭一哭,说不定真给她个孩子呢。
轻轻一笑,当初她也是这么盼着孩子,所以紧紧的勾住他,谁想到,一勾就是三年。
起身后就听见三个孩子在哼哼,他们三个抱着一个小手帕,吸允出声音来了都,姜染姝有些莫名,这小毛病是什么时候惯出来的,
她上前将小手帕抽掉,胤祄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小手,嗷的一声就哭了。
他一哭,胤祀和胤禮一听,顿时乐开了,把手中的小手帕一扔,挥舞着肉嘟嘟的小手手开始狂欢一样飞舞。
姜染姝哭笑不得,这幸灾乐祸的小模样,真可爱。
挨个抱了抱圆乎乎、甜滋滋的肉团团,看着他们咿咿呀呀的踢腾着手脚,真是甜的人心都化了。
她刚把三小只放下,两个大的就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张着肉短的小胳膊,奶声奶气的开口:“抱抱呀。”
你一下我一下,我一下你一下,他俩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你,姜染姝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等忙活完这一茬,她的早膳已经凉了,只得忍着饥肠辘辘,让厨下再上一份。
正吃着,安嫔含笑走了进来,看到她正在吃,那眼神顿时揶揄起来:“看来真是闹的晚,竟让你起不来。”
这话一出,姜染姝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呐呐道:“姐姐说什么呢?”
她接着又一脸正直的开口:“我是正经人。”
安嫔手中团扇指了指她脖颈,调笑道:“显然皇上不是个正经人,瞧瞧你脖颈上头。”
她一说,姜染姝赶紧拿出小镜子照了照,一看顿时羞红了脸。
这可真是让人不知道往哪说理去,她生的白,平常也颇为自得,可放在这时候,就显得那晕红格外明显。
星星点点的红梅在雪白的脖颈间绽放,乍一看还挺好看的,她有些发散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