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的态度传染,康熙也压低声音凑过来,轻声道:“自然是可以的。”
两人凑在一起,能清晰的看到对方脸上绒毛,那鼻间呼出的气息交缠,鼻尖越来越近。
两片唇黏在一起,春风化雨似的温柔。
“姝姝。”康熙呢喃着轻唤,明明是简单的名字,却像是情话般缠绵。
姜染姝耳根发热,眼神躲闪的退开,却又被箍住腰,搂在怀里细细亲吻。
“麻麻麻麻。”胤祧念经似得拍着门,他立起来还没有门槛高,努力垫着脚去拍门的模样,看的后头跟着的嬷嬷心惊胆战。
听到他的声音,康熙心中不满,这肚子里的都够烦人了,外头还有一个小烦人精。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快快起身,来到门前先小心翼翼地叩了叩,听见咿咿呀呀的说话声,这才打开门。
“麻……”胤祧扯开笑容,咿咿呀呀的念经声还未响起,看到来人不是想要的那个人,顿时停住,抓着门槛起身,探头往里头看,看到她后,举起手中的小草,咿咿呀呀的念叨。
姜染姝理了理仪容,这才缓步走了出来,扶着胤祧进屋,接过他手里的小草,脸上绽放出璀璨的笑容。
“送给我的吗?”
胤祧尚听不懂,见她好好的捏在手里,顿时高兴的爬远了。
他老早就觉得这草好看,如今见她也喜欢,便美滋滋的。
举着这小草,姜染姝感动的跟什么似得,小心翼翼地夹在手里,那眼神温柔的都要滴出水来。
康熙左右看看,不过一个沾着灰尘的小草,如何值得她喜笑颜开。
他送了多少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也未见她这般珍惜,珍而重之的收藏起来。
“哼。”他冷哼一声,转脸便走了。
“呀。”胤祧抬头看了看,见人已经没影了,不感兴趣的低头,继续玩自己的。
他现在特别爱爬,满屋子的溜达,幸而都铺了地毯,收拾的干干净净。
姜染姝挠了挠鼻尖,忍不住笑了,这人吃起醋来,那真是不讲道理。
康熙这一去,便是好几天,估摸着在忙三藩收尾的事,一直不曾入后宫。
姜染姝日子该怎么过依旧怎么过,只燕贵人替她打抱不平,埋怨道:“还说是宠妃呢,应当夜夜笙歌才是。”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禧嫔,哼笑出声:“你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嘛。”
她磕着瓜子,间或往嘴里塞一块点心,吃的心满意足之余,啧啧称奇:“以后不骂你妖妃了,噎,不太像。”
她天天在景仁宫蹦跶来蹦跶去的,不见禧嫔生气不说,也不见康熙来蹦影,看来也不如传说中那么受宠。
而且她这一派纯洁端庄的样子,哪里有妖妃派头,她是见过院里头的姨娘,那妖妖娆娆的劲头,看着就烦。
姜染姝眉间含着轻愁,轻轻一声叹息,失落开口:“世人皆以讹传讹,本宫若是盛宠,唉。”
言下之意不用多说,自然是她也不过如此。
燕贵人闻言唏嘘,拍着桌子豪迈开口:“成,往后嫔妾罩着你!”
她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鲜花饼,含糊不清的开口:“你放心。”
姜染姝眼里噙着泪花,感动万分的点头。
而百忙之中仍抽空关注禧嫔的康熙,发现关于禧嫔无宠的流言满天飞。
“到底怎么回事?”他拍着桌子怒道。
梁九功黑线,当她知道的一瞬间,也是问过的,谁能这么瞎,说禧嫔娘娘无宠,没瞧他都得小心伺候着。
后来问清楚,黑线就更浓了。
“回万岁爷的话,是从燕贵人处传出来的话。”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她一心觉得禧嫔日子不容易,明明无宠还得承担这么多诋毁,处处为禧嫔辩驳,说着说着就说漏嘴,说日日去景仁宫,从不见皇上驾临。”
康熙听罢,表情空白了一瞬,这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这神奇的前因后果是怎么回事?
“无宠便无宠吧。”康熙揉了揉眉心,起身往景仁宫走去。
等他到的时候,传说中为无宠而悲伤不已的禧嫔正在玩插花,她刚刚学这个,纵然有些天分,瞧着也是惨不忍睹。
上前一步,从身后揽着她的腰,头搭在她肩膀上,手把手教:“这里高些这里低些,有梳有密有留白,方有意境。”
经他随意一调,看着是雅致许多。
“皇上好手艺,臣妾自愧不如甘拜下风。”姜染姝撂开手中的银剪,哀怨开口:“到底是无宠的嫔妃,得见天颜实在荣幸之至。”
她这么皮,康熙黑线,捏着她的鼻尖笑:“是你捣的鬼?”
姜染姝点头,“出卖时间出卖色相,引得她打心眼里这么想,也着实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