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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玄(609)

幸亏做出明智之举,早早把他送走,让他去见西原侯。不然地话,这股火气朝谁发当真不好说。万一自己被迁怒,岂非是一场无妄之灾。

思及此,父子俩长出一口气,万幸啊!

第二百八十三章

赵颢清理心怀叵测的旧氏,对南迁氏族予以威慑,不代表会放慢对外扩张的脚步。

南赵侯归国不到一月,六家氏族及附着势力被清扫一空,新土地政策开始试行,向南探索的队伍整装待发。

旧氏族和南迁氏族头脑清醒,尽可能避免无谓争执,遵照国君的意图,集中全力办实事。

预料中的动荡没有出现,旧氏族被吓破了胆,哪怕利益缩减,也不敢对赵颢指手画脚,更不敢有任何非议。

旧氏族变得知情识趣,处处紧跟国君脚步,南迁氏族缺少目标发力,不好没事找事,只能按下心来脚踏实地,在国君分派的任务上发光发热。

氏族之间形成默契,无论主动还是被动,都不敢做出头的椽子。

赵颢铁血无情,谁敢蹦高对着干,百分百用刀削,绝无二话。

体会到国君的冷血,没人敢随意挑事。

氏族不冒头,国人庶人对新政策接受良好。部分表现出色的奴隶得到实惠,一时间不敢置信,睡觉都要抱着象征分地的木牌,唯恐是黄粱一梦,醒来就会落空。

威慑也好,惧怕也罢,总之,在赵颢的铁腕之下,南都城的风气为之一新,各种流言烟消云散,关于土地政策的解读取而代之。

鉴于南地的特殊性,郅玄拟定的土地政策试行良好。

尤其是新圈占的地盘,无需赵颢发威,氏族陆续见识到分地的好处,不用强按头,纷纷主动着手实行。

圈占的土地越多,人力越是不够用。

哪怕是大氏族,走出去一段时间,劳动力也会变得捉襟见肘。

对抗瘴疠的药物源源不断,对外探索的队伍越走越远,土地和资源唾手可得,偏偏缺少开荒和采矿的条件。

氏族们遭遇相同的难题,基本上是有田没人耕,有木无人伐,有矿采不了。

明明有宝山在前,知其门不能入,换成任何人都要捶胸顿足。

赵颢颁布的改革政策看似削弱氏族,实际上能最大程度调动奴隶的积极性。付出的是尚未到手的利益,换来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只要有脑袋,都能算清这笔账。

陆续有氏族品出味道,将圈占的荒地划出一部分,分给手中的奴隶。

这样做的好处是奴隶拥有部分私产,愈发积极干活,还对压榨自己的奴隶主感恩戴德。

用郅玄的话说,氏族们的心黑透了,黑得冒油,处处闪烁黑光。

可在当下,这种做法却最受肯定。

如果赵颢不改章程,按照郅玄拟定的条令执行,改革未必能顺利进行。想有今日局面,必然受到相当大的阻力。

不提氏族反对,奴隶也未必相信。

狼突然不吃肉,还要把肉分给兔子,可能吗?

想想都存在问题。

哪怕狼拍着胸脯保证,从今日起改吃素,兔子也绝不会相信,更大可能是蹬狼一脚转身就跑。

分明是不怀好意,想骗猎物自投罗网,没那么容易!

在给郅玄的书信中,赵颢写明改革进展,对发现的问题不做隐瞒,处理办法也和盘托出。

接到南来的信件,郅玄总是会再三琢磨,最终得出结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凡事想当然不可取,切合实际才是根本。

参照南赵国经验,郅玄在草原划出部分土地,试行新的土地政策。

彼时,西原国氏族大批走出去,沿着狐商和茂商探索出的道路,或挥师北上,或策马西行。

随着氏族们集中行动,西原国的版图迅速扩张。不到半年时间,国土面积增加一倍。疆域之广前所未有,即使大部分是荒地,也令国人心潮澎湃,欣喜不已。

每拿下一片土地,氏族必详细绘制地图,并按郅玄要求打下界碑,设立驿站。

最初的界碑是木制,形状类似栓马桩,刻在上面的文字也十分简单。之所以如此,全因氏族们未发现君旨深意,大多应付了事,不打算费更多心思。

改变的契机在于一场冲突,冲突的源头是一条河道的归属权。

当时,西原国和北安国的探索队伍不期而遇,双方背后都站着大氏族,对河两岸肥沃的土地势在必得。

彼此势均力敌,都不肯让步,冲突一触即发。

中途有第三支队伍出现,和一方同属西原国,背后是六卿之一的骆肥。

查明争执缘由,骆氏领队呵呵一笑,请冲突双方同往河道上游,一块界碑赫然在此。从表面斑驳的痕迹能够看出,界碑不是仓促摆设,早在河畔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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