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幽氏族的无耻卑劣远超想象,为能攫取权利,他们完全是不择手段,同禽兽无异。
“来人!”
一怒之下,郅玄决定派兵。
他相信赵颢的能力,派兵是为堵住漏网之鱼。
西原国和南幽国不接壤,两国之间有多个小国。郅玄要借道,小国国君根本不敢反对,万一西原侯不爽,顺手灭国如何是好!
换成他人,贸然出兵实属不妥。
郅玄则不然。
他同赵颢有婚盟,军队不入国境,仅在周围助阵,阻截逃跑的氏族,任谁都挑不出理来。
遇大军过境,小国上下战战兢兢,唯恐大祸临头。
在郅玄许诺通商,给予一定好处后,小国国君和氏族立刻转惊为喜,欢欢喜喜打开国门迎接大军到来。
抱大腿的机会不常有,如今主动送上门,他们宁愿承担风险也要往前扑,牢牢抱住绝不松手!
赵颢和郅玄先后出兵,南幽国又燃起战火。
情况诡异的是,赵颢身为南幽国君,麾下是北安国强军,攻打的是南幽氏族。史官记录都禁不住皱眉。
赵颢兵势之盛,南幽氏族全无还手之力,只能数着日子等死。
西原侯偏又派兵,将牛鼎烹鸡进行到底。
南幽氏族很想吼一句:至于吗?真的至于吗?!
生死关头,藏得再深也会露出马脚。
有两家氏族翻出和人王以及中都城氏族的书信,准备派死士护卫幼子出逃。只要能逃到中都城,当面拿出书信,为了保存颜面,对方也会提供庇护。
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
如今的中都城已是自顾不暇。
在王后的推动下,太子淮甩出证据,派王族私兵包围氏族坊,将目标势力连根拔起,全家赶往封地。
发现太子淮不会收手,针对的家族越来越多,氏族们不愿坐以待毙,索性揭竿而起,组织私兵和王族对抗。
对王后和太子淮而言,此举正中下怀。
中都城掀起战火,越来越来的氏族被卷入。氏族间的关系网盘根错节,凡是关联其上,想独善其身绝不可能。
原桃的两百甲士奉命守卫太子府,氏族们几次进攻未果,反而损兵折将,被打得丢盔弃甲。
见识到氏族行经,太子淮愈发强硬,手段比先前酷烈百倍。
王族众人心知太子淮将是天下共主,无论愿意与否,他们都必须团结在太子淮周围,对他鼎力相助。
随着越来越多的王族加入进来,胜利的天平逐渐向太子淮倾斜。
偏在这个时候,昏迷许久的人王突然苏醒。
消息未传出王宫,全因送信的侍人被王后拦截。
人王靠在榻上,怒视款款步入殿内的王后,抓起药碗就要扔过去。奈何手臂无力,汤药尽数洒在身上。
王后站定,打量着虚弱的人王,没有行礼,而是冰冷开口:“王上,你醒得太早。”
昏迷不好吗,至少活着。
醒得不是时候,唯有死路一条。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中都城内,火光冲天而起。
风助火势,火随风涨,不到半个时辰,大半个氏族坊被淹没,陷入火海之中。
热浪滚滚,浓烟弥漫,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负隅顽抗的氏族被团团包围,王族私兵有如神助,箭雨一波连着一波,击破氏族战阵,迫使对手向城门方向逃窜。
又一波箭雨落下,惨叫声连成一片。
王族私兵越战越勇,氏族军队失去战意,开始大批溃逃。
太子淮的战车被簇拥向前,王族成员紧随其后。
号角声传遍城内,战鼓声震耳欲聋。
半个城池化为战场,不甘心的氏族重新组织反击,怎奈私兵毫无战意,犹如一盘散沙,勉强组织起战阵也是一触即溃。
太子淮的战车紧追不舍,前方的氏族狠狠咬牙,命战车调转方向,拔剑迎了上去。
“家主!”家臣惊恐大呼,竭尽全力阻止。无奈家主一意孤行,家臣声嘶力竭,声音却被淹没在冲天的喊杀声中。
驾车者挥动缰绳,两部战车交错而过。
宝剑相击,嗡鸣声冲击耳鼓。
太子淮荡开击来的长剑,顺势向前横扫。裂帛声中,血光飞溅,身材高大的氏族向前栽倒,单手捂住脖颈,满脸不可置信。
浓稠的血兜头洒落,驾车者的视线被染红。
看向倒在车上的家主,戎右眦目欲裂,大吼一声跳到车下,双手挥舞着长剑,冲向太子淮的战车。
破风声袭来,利矢铺天盖地。
戎右被箭雨笼罩,身上的皮甲被穿透,整个人扎得刺猬一般。强撑着向前迈步,每一步都染满血迹。
距离战车越来越近,戎右力气耗尽。他再也无法前行,只能以长剑拄地,竭尽全力抬起头,怒视距离不到十步的太子淮,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大睁双眼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