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鸣玉见他高兴,微微牵起嘴角。
著名古都N城,历史悠久,文化气息浓厚,有很多古迹和非物质文化遗产。
蒋鸣玉对这座城市很熟悉,开车载着安乐走的都是有意思的路线,沿途的景色让安乐应接不暇。
对于安乐来说,没有比蒋鸣玉更好的向导了,他知识渊博,很多东西都懂,讲起历史和典故来,条理清晰趣味性也高。
而且安乐喜欢听蒋鸣玉说话,他声音好听,平时话又不多,这种时候多讲点,听起来就像洗涤耳朵。
年轻人游玩走走停停,不像旅行团那样到景点一定要下车拍照,安乐坐在车上看风景,听蒋鸣玉讲解,又惬意又舒适。
不过因为今天时间有限,他们仅仅是环绕市区逛了一遍。
“钟山我们没有时间去了。”蒋鸣玉一边开车一边说,“那里是个大风景区,有很多有名的景点。”
“这个我知道。”安乐同学举起手,那里有明朝以及当代著名人士的陵墓,还有声名远播的寺庙,“反正离农历七月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可以改天去。”
蒋鸣玉点点头,说,“钟山在某一段时期又叫作蒋山,附近有蒋王庙,青溪小姑也姓蒋,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被这里的神明与山山水水庇佑,蒋家才成了今天这么大的家族。”
这还是蒋鸣玉第一次用“我们”代指蒋家,安乐不知道他和宗族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蒋鸣玉对蒋家还是有感情的。
提到青溪小姑,不得不说本地特色的织锦——云锦。
蒋鸣玉带安乐去了云锦陈列馆,看到了超级大的织布机,需要两个人一起操作,丝线在木制的机器中穿梭,接着还要经过多重手工工艺,最后才能成为雍容华贵的布匹。
蒋鸣玉说云锦织造业鼎盛的时候,秦淮河畔织机好几万,由官家统一管理,非常壮观。
蒋家那时有不少人参与云锦的织造,所以对青溪小姑特别尊敬。
果然不愧是抓鬼和商业两手抓的家族,啥赚钱就干啥,再加上家族里有人从事天师的行当,通晓鬼神,祭拜某个行业的祖师爷比别人都勤勉方便,赚到的钱也比别人多。
那时候只有官宦贵族才可以使用云锦做衣服,龙袍也是由云锦制成。
“所以那时的云锦,从丝线到工艺都很讲究,做出的衣服也是有灵的。”蒋鸣玉让安乐看橱窗里的龙袍,说,“直到现在龙纹图案上还有紫气缭绕。”
安乐瞪大了眼睛去看明黄色的长袍,除了龙形的绣纹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蒋鸣玉见他眼睛滴溜溜转来转去,抿抿唇角,说:“比较淡了,看不到正常。”
安乐失望地说:“哎,贵气我看不出来,鬼气应该就能看到了。”
蒋鸣玉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过我能理解,上次那件嫁衣不也是这样,上面聚集了怨气,就变得有灵,只不过是怨灵罢了。”
蒋鸣玉点点头。
说起那件衣服,安乐记得当时是被崔唤带走了,他问蒋鸣玉:“那件嫁衣后来怎么样了?”
蒋鸣玉说:“被带到本家,由人除去上面的怨气,然后烧掉了。”
竟然是这样,安乐有一点点可惜,毕竟那件衣服很漂亮,可转念一想,就是因为它吸取了很多人的血,所以才能保证颜色常新,便又觉得仅仅烧掉还不解恨。
安乐在云锦馆里看到了现代制式的嫁衣,更符合现代人的审美,大片大片的金红撞色,龙凤呈祥,彩云万里,只不过价格让他瞠目结舌:“好贵啊。”他啧啧地说,“结婚都结不起。”
蒋鸣玉平淡地说:“婚礼只是个形式,贵有贵的方法,没钱有感情也能结婚。”
安乐听了他的话,思维一下子跑偏,想到他刚穿越时直接就被推进了喜堂,新郎还躺在床上,找了一只鸡来替代,确实也挺简单的。
蒋鸣玉似乎也想起什么,没有说话。
对于他来说婚礼更简单,直接昏过去睡一觉,醒来就多了一个老婆。
两个人想的是同一件事,却没有交流,气氛默默地有点尴尬。
安乐悄悄去看蒋鸣玉,那时候他没穿嫁衣,但蒋鸣玉穿过呢。
不得不说蒋鸣玉穿什么都好看。
蒋鸣玉也回眸,两个人的视线撞到一起,又齐刷刷移开。
“我们再去别的地方转转?”蒋鸣玉望着远方,征求安乐的意见。
“好、好啊。”安乐当然同意。
他们又去看了许多N市著名的东西,比如他们绿荫参天的梧桐大道,比如烟雨朦胧的雨花石。
无论是树木还是石头,都蕴含着历史,是经过时光的沉淀传承下来的,蒋鸣玉说这种地点或者物品旁边,灵气总会旺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