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这些药材有多么的名贵。
安乐的喉头滚动,千言万语说不出来。
他看向蒋鸣玉,真诚地说:“大佬,谢谢你。”
蒋鸣玉为他做过的事太多了。
蒋鸣玉抬手,自然地摸摸他的脸,拇指在安乐的脸颊上滑动,说:“你受了不少罪。”
安乐摇摇头。
能和大佬在一起就不叫受罪。
老板睁大眼睛看着两个人,脱口而出:“你们关系真的好。”
安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老板的近视眼没救了。
就在这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响动,有人一边敲门一边喊老板的名字。
老板立即展开笑颜,抱歉地冲蒋鸣玉笑笑:“可能是那边人手不够,我老婆来喊我了。”
老板左一个我老婆,又一个我老婆,牙都酸倒。
安乐一边酸一边羡慕,看得出老板夫妇真的恩爱。
蒋鸣玉对老板说:“我这边可以自己来,你去忙吧。”
老板还是觉得怠慢了先生,非常过意不去,但门外的敲门声一直没停,可能是敲击声太密集,让人产生一种焦躁感。老板这才走到门口,拉开房门跟老板娘小声地说起话来。
安乐对老板娘的印象也挺好的,她跟老板正好相反,非常敏锐,一眼就看出了他和蒋鸣玉的关系。
老板娘没有遮遮掩掩,反而主动跟安乐搭话,安乐不讨厌这样直白爽快的人。
安乐下意识朝着老板娘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她站在门后,被门板挡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见身影。
老板娘人都到了门口,也不出来跟他们说话。
安乐正在奇怪,想着要不要主动去打招呼,老板跟老板娘说完话,扭过头来,神色有点不对劲,他急促地跟蒋鸣玉与安乐打了招呼,便随着老板娘一起离开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安乐不解地问。
蒋鸣玉说:“可能是生意上的事。”
安乐想想也对,人家老板夫妻开店做生意,现在又是冬季顾客多的时节,忙碌是很正常的。
蒋鸣玉拉过安乐,撩起他的衣服往脑袋上卷,惹得安乐“诶诶”叫唤。
“解毒了。”蒋鸣玉说。
“我知道。”安乐红着脸,“我自己脱。”
安乐趴在木桶浴池边,百无聊赖地撩着水花。
蒋鸣玉依旧在一旁守着他。
他们连泡温泉都要打时间差,要注意不要同时进入温泉池,至于么。
安乐不甘心地说:“大佬,大家都是男人,一起泡温泉怎么了,池子位置大得很,你一起来吧。”说着他就往旁边避开,瞬间腾出一大块空间。
蒋鸣玉瞄了他一眼,视线落在他圆润的肩头上,在滑到脖子和锁骨之前,收回目光。
傻小孩,不要高估男人的自控力。
“好好,我知道我还没二十二岁,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安乐见蒋鸣玉没有反应,干脆坐到池子里,头枕着边,整个人飘在水里。
那些药材围绕着他,发挥着作用,安乐比昨天要好很多,再泡进水里也不疼了,只是周身胀胀热热,蒋鸣玉说是正常现象。
泡着还是挺舒服的,除了蒋鸣玉说什么也不肯一起,气哭。
“我知道我在你眼里还是个小孩儿。”安乐让水一直浸没到他脖子,说,“虽然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可我们都拜堂了啊。”
蒋鸣玉何尝不想缩短两个人的年龄差,可这是不可能的,只能从心态上调整,比如……
蒋鸣玉将水中安乐飘散的发丝拢到一旁,说:“既然想拉近距离,不如从细节开始做起。”
“什么?”安乐没有明白什么意思,疑惑地望着他。
蒋鸣玉说:“比如你直接喊我的名字。”
安乐愣了。
说起来他是怎么喊大佬叫大佬的呢?别人都尊称蒋鸣玉为先生,安乐觉着大佬这个词比较有派头,刚开始是在心里这么想,想着想着就从嘴巴里喊出来了。
结果就一直这个样子,成了他对蒋鸣玉的专属称呼。
蒋鸣玉也没有表示异议,这么长时间,安乐都这么喊的。
现在蒋鸣玉让安乐直呼他的名。
只有亲昵的、对等的、信任的人之间,才直呼名字。
安乐紧张得屏住呼吸。
“为什么不叫呢。”蒋鸣玉难得催促,他沉下嘴角,撩着水摸着安乐的额头,说,“真的想叫我叔叔?”
其实叫叔叔还挺带感的……安乐没傻到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他不好意思地扭捏片刻,最后从鼻子里挤出两个字:“鸣玉……”
哇,为什么这么害羞啊!
这种冒犯感与僭越感是怎么回事!
安乐害臊地想把自己的脑袋埋进水里,但蒋鸣玉强势地托住他的头,不让他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