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兄有胸(互穿)+番外(5)
潘春顿觉胸口有股火气横冲直撞到头顶,“陈大人...”
“呵呵~”席间不知是谁笑出了声,潘春赶觉有刀割在自己脸上。
陈轩盯着她的脸,笑中带嘲,“怎么,潘帮主不赏老夫这个脸?”
潘春咽了口唾沫,“大人,潘春酒量确实不佳。”
“是吗~”陈轩笑出声来,“哈哈哈~我竟不知漕河母夜叉也懂自谦?”
潘春冷了脸,再也笑不出来。
但她捏紧的拳头最终还是松了开来,眼前这个人她得罪不起,帮里一万多口子能不能过得去这个年,全靠陈轩一句话。
正当她打算接过那坛酒的时候,陈轩却顺手将那坛子高高举起,把酒从潘春的头顶倒了下来。
搀着油味的醉金春顺着鼻尖、耳边一路流进颈间,潘春的衣裳从里向外逐渐湿透。
那种诡异的味道随着冰冷的酒水,一路顺着锁骨流下,一点点寒透心脏的位置。
潘春无法说清这是怎样一种感受,比怒还多一点愤,比愤还多一些恨。
她知道这是一种羞辱,却因不能反抗而更加痛苦。
胸口的衣料已经完全浸湿,陈轩笑着把酒坛摔在地下,“今日你扫我雅兴之过就此作罢,老夫从不跟女人记仇。但从今往后,也请你有点自知之明,莫要做出与你身份不合之事!”
说罢,陈轩气哼哼地推开房门径直下楼,其他四人亦拂袖离开,皆是一脸扫兴之色。
潘春握紧拳头,垂着脸,站在原地始终未动。
白浪站在走廊,见陈轩走了许久潘春也不出来,便轻轻推开包间的门,看见她站在屋子中间,低着头。
“阿春?”半湿的头发和上衣让白浪感觉出不对劲,“陈轩欺负你了?”
君子剑当即出鞘,白浪面色一寒,“我去杀了他!”
潘春突然拉住他的手腕,“你以为我不想?他死了这些年的孝敬就白送了,朝廷再派下来一个说不定还不如他。”
“可是...”白浪眼里有压制不住的怒意。
潘春摸了一把脸,平静道:“我没事,就是白瞎了这坛好酒。”
潘春从白浪腰间把扑风拿了回来,手里有刀心中便顿时安定许多,“出来大半天了,回船上看看去。”
离开豹子楼,陈轩歪歪地坐在马车上,半闭着眼。
席间众人也在谈论落闸之事,不料说了一半,被潘春搅了局。
自上车后陈轩一言不发,方才与他同桌的那位白胡子官员实在忍不住,终于在马车拐进一处僻静巷子后,忍不住道:“这闸既然不是您落的,便只能是那位新任的漕运总督,梅子渊落的了。”
看起来半睡半醒的陈轩没有说话,白胡子官员觉得这就算是默认了,于是便大胆猜测起来:“若真是梅子渊落的,那小皇帝真是铁了心了!想不到竟连九边的漕粮都不要了。这梅子渊也真是糊涂,竟拿落闸来树威,还真不知天高地厚。倒是那姜文修我看走眼了,他跟了你二十几年,忽然不声不响投了梅子渊。如今带着闸门钥匙躲起来,当真是又蠢有坏!”
陈轩缓缓睁开眼,“姜文修可不蠢。”
白胡子官员眸子一转,微惊道:“难道他....”
“皇帝已经二十了,不是小孩子了,只要拿到漕河的管辖权,大晟就有一半在他手中。”陈轩掀开窗帘一角,望着灯火林立,酒旗招招的街道,说道:“光临清一个钞关的船税,就占了全大晟税赋的八分之一。你是皇帝,看着这白花花的银子装进别人的口袋,能坐得住?”
白胡子官员微微颔首。
“权利之争向来不择手段,更何况抓住了漕河就等于抓住了大半个国库。这闸要真是梅子渊落的,不足为奇。”陈轩放下窗帘,又歪回座位里,“只是他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未免太小瞧我陈轩了。”
马车吱吱呀呀驶进陈府,白胡子官员率先下了马车,又回身扶着陈轩,忽听他道:“堂哥,眼下我不方便出面,明日你差人去京城帮我打探一下,姜文修这个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漕河越来越堵,数万船工在日复一日焦急的等待中,愈发煎熬。
潘春在船上一连等了七天,依旧没有开闸的动静。
但那日陈轩的话倒是给了她一条新思路。
“帮主,一百六十三船跟洪波门的又打起来了!”潘世海急匆匆钻进船舱,“这回咱们赢是赢了,可老吴的胳膊断了!”
潘春擦着刀,没有抬眼,“知道了。”
潘世海见她座位旁边有两个包袱,潘春一身劲装似乎是出远门的架势。
“帮主你要走?”潘世海立刻坐到潘春跟前,“去哪儿啊?”
“进京。”
潘世海惊道:“你要去京城?咱们这还堵着呢!你不管兄弟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