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兄有胸(互穿)+番外(166)
三人沉默起来,虽然仍有猜不透的环节,若真是先太子没死,太后一切反常之举就说的通了。
陈宽抱起双臂,摇头微叹,“要是我儿子没了二十年,突然又活过来,我也受不了。这世上哪个当娘的不爱自己的孩子?”
白浪一直抱着剑,听到这句突然挑了下眉。
陈宽继续道:“只怕太后爱子心切,将大晟江山拱手让给鞑靼人!哎!完了,我算是看明白了,陛下根基尚浅,太后这招摆明了是以退为进,引狼入室啊!”
白浪忽然开口,“太后垂帘听政十年,会为了一个二十多年没见过的儿子,拱手让出江山?”
陈宽难以置信的看着白浪,“那可是太后唯一的血脉啊,当娘的为了儿子连命都能不要,还有什么她干不出来?”
不料白浪冷笑一声,漠然道:“世间父母不见得都爱自己的子女。”
陈宽觉得白浪这个想法很偏激,“卖女的父母民间也有,那总归是饭都吃不饱的无奈之举,太后可不一样,她若是不爱儿子,回朝后怎会装死?她要是喜欢权势早就跟陛下讲明了,哪里还用着把自己关在千秋殿谁都不见?”
陈宽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这样!
白浪却依旧不为所动,“你怎知不是鹬蚌相争,太后渔翁得利呢?”
“虎毒还不食子呢!”陈宽觉得白浪的想法莫名其妙,还想与他争辩几句,却被潘春打断。
“行了行了,你俩又不是太子用不着替太后操心,既然这样,陈兄,不如你此次进京直接找梅子渊,告诉他宣王就是先太子,他那么聪明,该怎么办比咱们清楚。”
陈宽赞同道:“潘帮主所言甚是。即是这样咱们何时启程?”
潘春转头看向白浪,白浪则一如既往的冷淡,“桅杆刚坏,修好还需一两日。”
陈宽闻言垂眸片刻,道:“那我骑马进京吧!此事不能耽搁,这么多硝石运进京中,至今没动静,鞑靼人可不是善茬,我还是早些告知梅总督的好!”
陈宽说走就走,很快下了船,借了潘春的马,一路西去进京找梅子渊。
潘春望着一骑绝尘的陈宽,还想让他捎个信给梅子渊,顺便把秋娘的事儿给办了,没成想这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真是...”潘春抓了两把头发,回到船上见白浪站在船头,任冷风在脸上肆虐,把自己站成了一根木桩。
潘春自然明白他又想起了伤心事,于是走过去轻拍着他的肩膀,柔声道:“别想了,都过去了。”
白浪忽然眨了下眼,“即便是太后那样的女人,也不忘自己是个母亲。”
潘春将手背在身后,与他并排站在一起,一同迎着扑面而来的寒风,努力让自己笑得爽朗,“所以呢,你当初杀得对,要是换成我,没准多送她两刀。”
“可她毕竟是....”白浪把母亲两个字咽了回去,没有说出来。
潘春拍拍他的肩膀:“我还是当年那句话,她不配。你用不着内疚,也不必在乎别人怎么说,你能为白铃忍辱负重至今,我敬佩你!”
白浪怔怔转过脸,望着目光刚及他肩头的潘春,苦涩而又羞赧的弯了弯嘴角,“谢谢你,阿春。”
“客气。”潘春俏皮的冲他挑了下眉梢,拉起白浪的袖子就往回走,“赶紧的回船舱,老娘都要冻透了!你今晚上得陪我喝两杯!”
陈宽星夜疾驰,待站在南城门前时,才发现京城已经出事了。
不仅原定的初一封妃大典没有举行,新贵妃还被人掳走了。
现下全城封锁严查刺客,陈宽若不是在城门遇见昔日一个兄弟,险些被人把底裤扒光。
“这是怎么了?”
方脸侍卫急忙将陈宽拉到一旁,“新贵妃初一那天让人掳走了!现在都初四了,这新贵妃就算找回来,也清白不保了,哎。”侍卫看了看四周,小声问起来,“宽哥,你怎么还敢回来?陛下怀疑掳走贵妃的是陈党,连陈尚书的儿子都抓去诏狱了!”
陈宽眼皮一跳,谢了方脸侍卫,压低帽檐,捡了条偏僻巷子先回了陈府。
陈府依旧大门紧闭,自从收到陈轩的信后,陈宽便刻意减少与陈家人的见面。特别是他发现有人暗中在追杀他之后,陈宽更是断了与陈家的联系。
但传递消息的密道还在。
陈宽绕道院门西侧,确定左右无人之后,跳上一棵老杨树,顺着枝杈爬进了隔壁一座屋子的二楼。
二楼的天窗没落锁,陈宽轻轻用刀背敲了三下,窗子应声推开。
他快速跳了进去,阁楼一如既往的空荡,窗台下的八仙桌上落了厚厚一层灰,似乎久无人住。
陈宽径直走到对面墙下,将挂着的仕女图掀开,背面果然留了一张字条,卷成筷子粗细,黏在画轴的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