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兄有胸(互穿)+番外(157)
梅夫人收起笑意,十分严肃地拉过梅子渊的胳膊,“娘自认不是个□□的母亲,从不因权势门第逼你讨个不喜欢的媳妇,可你倒好,一颗心挂在那个孟思雨身上生生拖到今日!如今她已入宫,你再不赶紧讨个媳妇,难不成还想给陛下戴绿帽子?”
“娘!”梅子渊有些不耐烦,“莫要胡言。”
街上传来一阵炮竹声,紧接着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国丧期间不奏喜乐,除了封妃。孟家与梅府就隔一条街,梅夫人一算时辰,就知那是送孟思雨进宫的凤辇。
她脸上顿时变了色,“今日你要是敢踏出这门口一步,娘就死给你看!”
本以为目睹多年爱慕的女子嫁给别人,儿子会奔到街上悲痛地看着孟思雨落泪。可梅子渊脸上并无什么出格的表情,甚至可以说得上毫无波澜。
就连他自己也很奇怪,心中年少时酸涩的情感不知何时荡然无存,如今看到她嫁人,心中不是难舍,而是担忧。
后宫妃嫔众多,却只有皇后一人诞下子嗣,小皇子才刚半岁,也不知她这个继后难不难当。
梅夫人见他莫名的平静,于是趁机敲打他道:“娶妻娶贤,娘也不要求你娶个天仙,就给我领个人品好,性格好,能生养的回来就行。”
一旁默默吃花生的尹冬冬忽然开口:“我看潘帮主就挺好的。”
“谁?”梅夫人急忙回头,望着尹冬冬一本正经道:“哪个潘帮主?多大了?家住哪里?父母是做什么的?”
尹冬冬放下手里的花生,正琢磨着先从哪一点回答她,梅子渊先出了声,“就是那晚跟我回府的姑娘。”
那姑娘给她留了个好印象,到现在梅夫人都记得那姑娘坐在偏厅喝茶时端庄的样子,举手投足间有种此曾相识的熟悉。
戚言笙送聪哥儿去院子里玩耍,回来正好听见这最后一句。
那日潘春跟天武卫闹出好大一番动静,戚言笙也从左青那里听了些,忍不住打趣道:“尹冬冬你还真敢想,那可是漕河第一帮的帮主,你这莽汉娶了到罢,子渊他可是状元,取个什么样的女子也不能娶她!”
梅子渊端茶的手顿了一下,旋即垂眸将手中的茶盏递到嘴边,不由思考起这个问题。
潘春会嫁给谁呢?
虽然她不擅打扮,挥刀时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姿。
就像那日龙王庙一战,她与鞑靼人横刀相向,自带一股傲然天地的神采,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哪个女人能如她这般。
倘若娶她做媳妇,日子定然过得比寻常人家要惊险,但....
似乎也更有趣。
试想两人不再困于这宅院之间,夫妻携手畅游与江海间,天南地北任我行,何尝不是另一种人生体味?
“子渊,你也尝尝。”
面前突然伸来的一只手打断了他的思路,梅子渊接过花生仁,忍不住摇头一嘲,自己怎么生出这种荒唐的念头?
梅夫人未见过漕河上的潘春,但想起那夜她在梅府喝茶时的样子,绝不是小户人家出身,可惜府里闹刺客,听说人家被连夜吓跑,“我看那姑娘性子倒是大方得体。”
戚言笙坐在梅夫人旁边,鄙夷道:“婶婶,那女人可是个母夜叉...”
宋赟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角,“言笙,莫要这样说一个姑娘家。”
戚言笙不明白宋赟为何会替她说话,“修竹,她又不是普通姑娘...”
话未说完,又被梅子渊打断,“言笙,你确实不该那样说一个姑娘。”
戚言笙懵了,这俩人前些日子在太白楼喝酒时,还义正言辞地与这母夜叉划清界限,如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怎么一面倒的维护她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戚言笙正欲再问几句,左青突然跑了进来,惊恐道:“夫人、公子!不好了!孟家小姐被人当街掳走了!”
邓家灭门后,青安帮里便再也没了年味。
潘春按帮规在祠堂给邓五立了个牌位,亲手为他点了三支长眠香。
眼角余光瞥见熊三进门,连忙转身询问,“可查出什么没有?”
熊三回道:“帮主,那个天武卫的王兆臣,与刘全胜是表连襟。我听丐帮的兄弟说,那天王兆臣从咱们这儿出门,转脸就去了刘主簿家,正好赶上刘全胜的三七,刘主簿还与他哭了一场。”
潘春听完静默不语,片刻后又问道:“县衙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熊三摇摇头,“陈知县光说让秋娘醒了去衙里问话,别的未说。”
钱丰看着面色沉着的帮主,竟然丝毫没有拔刀砍人的欲望,愈发不安。
潘春这么暴躁的一个人,这等大事不骂人,那就离杀人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