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驸马黑化前(174)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怀真心头烦躁,怒目道:“难不成天天坐着干等?”
从七夕到现在快四个月了,谢珺一点儿音讯都没有。
先前她还还挺耐心,可得知战况后就有些坐不住了。
“我就不信他能有多忙,连让人捎句话的功夫都没有吗?”她激愤难耐,狠狠踹了一脚面前的花几,只听轰然一声巨响,那盆才开了几个花骨朵的寒兰便跌下去摔了个粉碎。
宋康隆叹道:“婴娘看到,又该生气了。”
“不就是一盆花嘛,我赔她一百盆。”她心中的火气无处撒,听到这话愈发烦躁,走上去又狠狠踩了几脚。
“糟蹋死物总比糟蹋活物强,我不生气。”屏风后转出一个梳着简约发式,身着姜黄色曲裾绵袍,眉目婉约气质淡泊的女子。
在虞弘文眼中性情倨傲不近人情的女儿,在怀真府中却是极为通情达理,而且谈吐风趣,从未显露过半点孤傲之气。
“殿下近日心烦气躁寝食难安,听说这花具有安神镇静的功效,我才特意将它安置在书案旁,看来他却是出师未捷呐!”她步履轻盈,徐徐走上来行了个礼。
宋康隆忙退了出去,室内便只剩下她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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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娘蹲下身,拂了拂怀真裙角上的泥土,叹道:“殿下心里纵使有气,也该保重身体,您这一脚踩下去,万一被碎瓷片扎伤,那我这养花人可就罪该万死了。”说罢起身牵起怀真的衣袖,将她领到外间榻上坐下,像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孩子般耐心宽慰了半晌。
怀真心里的气渐渐消散了大半,只是依旧低着头闷声不语。
“方才……您和宋舍人的对话,我无意间听到了一些。”婴娘跃跃欲试道:“殿下无故不便离境,不如让婴娘代劳吧!”
“你?你……代什么劳?”怀真怔忪道。
婴娘眨了眨眼睛,面上流露出狡黠的笑意,“自然是去探听那个人的消息咯。”
“算了吧,那么多男人都一无所获,你一个女儿家能做什么?”怀真嘟着嘴巴,皱眉道:“我还是耐心等着吧!”
婴娘道:“殿下莫要小看女人,有些事情女人做起来未必会输给男人。您切莫要说男人体力比女人强,若论体力的话,野兽才是最强的。”
怀真忍俊不禁,“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有外出行走的经验,细心、大胆、耐性好且有自保能力。”婴娘扳着手指头道:“殿下只需设法替我办好过所①,让我在四境之内畅通无阻即可。”
怀真只觉得无比荒谬,渐渐清醒过来,扶额道:“我不会再孩子气了,以后定会耐心等待的。”
十一月中旬,怀真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竟是宋友安。
怀真看到他时一颗心顿时揪紧了,他蓬头垢面满身猩紫,看到怀真时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便晕了过去。
宋友安昏迷了一天,怀真便在静室枯坐了一天。
她心慌意乱地厉害,宋友安伤势沉重,又断了条手臂,府中医官竭尽全力总算将他救醒了。
怀真于当晚强行出城,一路北上,星夜兼程赶往帝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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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朱雀坊。
十一月十九日清晨,建阳门刚刚开启,便有几骑飞驰而过,朝西疾奔。
守门兵卒揉了揉眼睛,嘀咕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皇城根下也敢当街纵马?”
“是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吧?”守将用鞭梢在他头盔上敲了一记,耸了耸下巴,遥指着烟尘尽头道:“没看见前面的旗帜吗?那是长公主回京了。”
“长、长公主?”小兵不敢置信道:“怎么就这点儿人?”那队人马跑得飞快,他忙着躲闪,只稍微瞟了眼,应该不会超过十个人。
当初长公主出京时那可是车水马龙浩浩荡荡,怎么回来却这么悄无声息的?
仿佛看出了他的困惑,守将哼道:“事急从权,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北军打了败仗,两个领兵的校尉势必要受惩处,越骑校尉阵亡,步兵校尉虽然重伤,可也难逃罪责。”
“到底是准驸马,陛下的亲妹夫,怎么就狠得下心……唉!”小兵叹道。
“好好站岗吧,皇家的事哪儿轮得到你多嘴?”守将没好气道。
日头渐渐升起,建阳门口车马萧萧,皆是昔日怀真府的常客。
待到午时,约摸汇聚了有上百人。
守将和兵卒们开始还是看热闹的心态,眼见着形势不对,渐渐地都开始捏了把冷汗,不知道那帮人究竟想做什么,忙排了名小兵悄悄去查探。
小兵去了不到一刻钟便飞奔回来,禀报道:“长公主出来了。”
果不其然,就见熙熙攘攘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往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