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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权臣的早逝未婚妻(90)

不过颜芝仪知道那不是错觉,只是给千金小姐当踏脚板的小凳子都要用锦缎和珍珠来装饰,穿在脚上的绣花鞋再精致几分又有何妨?

只是对方鞋上那罕见的粉珍珠委实让她大开眼界,他们江州城有钱的夫人小姐要是得了颗这样的珍珠,怕是恨不得镶在簪子上,整天带出去让人看,放在沈小姐这里却只能镶绣花鞋,还是那种裙摆拖地、几乎不见天日的绣花鞋。

颜芝仪只是个外人,都觉得沈小姐实在太暴殄天物了,这么珍贵的珍珠就该露出来让大家开开眼啊。

不过转念一想,福州府靠海,虽不是盛产珍珠的城市,至少也不会缺珍珠,沈小姐作为当地知府千金,当之无愧的顶级名媛,说不定她拥有的珍珠已经多到碾成粉天天敷面膜都用不完的地步,镶鞋子也正常。

是她少见多怪了。

而且仔细一瞧,身为官家千金的沈小姐是非常低调的奢华,乌黑亮丽的长发只用一根雕刻精美的和田白玉簪簪着,簪子上缀着两颗打磨小巧玲珑的紫玛瑙,瞧着简单到近乎朴素,可能还不如身边戴着金钗的中年妇人来得晃眼。

但明眼人一眼便知道,无论是那顶级的玉簪和上头缀着的小珠子,都是极为名贵的料子,再来一百根中年妇人头上的那种金钗,也未必有买得来她那玉簪子。

相比之下,福州首富家的严姑娘就要珠光宝气多了,头上手上都是品相极好的金玉首饰,就连下车时踩的小凳子都镶了一圈金边,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财大气粗。

无论是低调的奢华,还是高调的炫富,都是颜芝仪从未见过的壕无人性,生平第一次坐马车的她感觉被上了一堂生动形象的课——真正的大户人家连小姐下马车都如此精致讲究,可以想象一下他们平时的生活,果然是她想象不到的快乐啊!

颜芝仪自己见到了世面,就想拉着陆时寒一起,目送两位富婆小姐姐在下人的前呼后拥下进了客栈,带走一阵香风,她便迫不及待跟陆时寒八卦起来,“寒哥方才可瞧见她们下马车时踩的凳子了?都用刺绣和珍珠黄金装饰着,好精致哦!”

作为一个谦谦君子,陆时寒怎么可能盯着两位陌生女子瞧,即便她们戴着帷帽和面纱、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他的目光也未曾看过去,更别提仔细观察了。

所以听到这个问题,陆时寒只是低头关切的问她,“仪儿可是羡慕了?”

其实第一次进京时他也是羡慕过的,他结识了身份尊贵、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府世子,也结识了拥有大儒父亲、家中藏书无数的世家公子,他们都和他不同,几乎生下来就拥有了他想要的一切。

虽然那种心情只是一瞬间,很快便被前所未有的斗志和动力所取代,但他也是有过的,能够理解仪儿此刻的心情,都已经想好要如何开解她。

他们或许穷尽一生都没有这样奢华到极致的生活,但他会竭尽所能给她最好的,若有机会还能带她看遍大好河山、尝尽人间美味,如此岂不比锦衣玉食快哉?

然而颜芝仪并不需要他的宽慰,她自己想得很开,笑眯眯比了个小指甲盖,“就一点点羡慕哦。”

陆时寒意外的挑了挑眉,“为何只这一点?”

“因为更多的是担心。”颜芝仪认真道,“我要是投胎太好,一出生就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是不是就遇不到寒哥和那样对我好的父母长辈了?”

想了想没有男主和她爹娘的生活,颜芝仪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在人来人往的客栈门口抱住了他的手臂,真心实意道:“和寒哥一起才是我最想要的生活,还是不要改变了。”

陆时寒低头看了她片刻,竟缓缓伸手揽住她的肩,露出一个同样心满意足的笑容,“我也是。”

两人就这样腻歪的结伴上楼了,丝毫不在意同行队伍中或善意或不妥的视线。

等他们分别洗过澡换完衣服,下到客栈大堂来吃饭时,颜芝仪对富婆小姐姐们的最后一丝羡慕都烟消云散了,因为她们自从进了客栈房间后,便再不能出来透透气,哪怕依然戴着帷帽都不行,吃饭洗澡都要丫鬟婆子亲自去厨房端,小二送上去都不行,她们小姐的房间不能让任何男人进出。

于是客栈大堂除了喝酒吃肉的镖局汉子外,就只有颜芝仪他们这周坐着三个女性,堪称鹤立鸡群。

但她们一点也不慌。

颜芝仪想象了下她们一个多月的路程,就重复过着这样从马车里关着、到进客栈房间关着,比坐牢还不自由的日子,她最后一丝羡慕都化为了同情和庆幸,一边吃着晚餐,一边美滋滋问陆时寒,“我们吃完饭可以去镇子上逛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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