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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权臣的早逝未婚妻(74)

但是科举毕竟不是人人都能考的,寻常人家累积三代能出一位进士都是祖坟冒青烟了,大部分商人还是对“员外”身份趋之若鹜,觉得这才是他们该走的正道。

正统科举出身的官老爷瞧不上无所谓,在商人圈子里有排面就行,员外身份不但做生意吃得开,还可以牵头商会活动,更长袖善舞些还能有机会同本地父母官谈笑风生。

李员外就是这样一位长袖善舞的员外郎。

数月前陆时寒跟他的同窗们在悦来客栈落脚,那时他们虽有举人功名,但在李员外这样家财万贯的大财主眼里,说到底也只是一群穷书生而已,每三年从黄石港经过去进京赶考的书生成百上千,个个也都称得上博览群书、才华横溢。

按说李员外见得多了,应该对书生结伴进京看淡了才是,陆时寒他们一行人却仍然受到宾至如归的豪华待遇,李员外甚至真情实感要给他们免除一切吃住费用,只这个举动便能看出他为人处事的风格。

李员外有着仗义疏财的美名,不仅在黄石港人人称颂,去了武昌府一样吃得开,毕竟要在交通枢纽处开一间屹立不倒的大客栈,没有些人脉手腕怎么能行?李员外还曾受邀去过武昌知府的宴会,虽只是个陪坐而已,因着这层关系,他也算是跟官府打上了交道。

是以,他手底下同样长袖善舞的大掌柜还只是看了陆时寒携家眷进京的状态,大胆猜测他许是金榜题名中了进士,李员外却得到了更确切的消息,一见面就道破了陆时寒新科状元的身份。

掌柜许是觉得陆时寒成了进士当了官,也跟自家没多大关系,历来进士都是从小城知县老爷一步步做起,陆公子有生之年都不知道能否调任到他们上头,费大力气巴结奉承只怕做了无用功,还不如尽自己所能的招待妥帖热心些,结个善缘便行了。

而李员外知道陆时寒是新科状元,内心却是一片火热,觉得有个千载难逢的商机送上门来,当即备上了花红表里准备拜见。

于是颜芝仪他们看到的一行人,除了李员外和掌柜的,身后好几个怀里都捧着满满当当的锦盒。

浩浩荡荡而来的样子看得他们目瞪口呆。

颜芝仪不知道的是,这些花红表里都是李员外在短短两刻钟内凑出来的。

李员外在府里用过早膳,例行来客栈视察情况,掌柜的那时才向他汇报曾经住过的陆公子又来投宿了。掌柜本来还想邀个功,说陆公子已经是进士,自己将他和家眷的招待得十分满意,不曾想李员外听到名字已经面色大变,当即就要上楼去拜见,被掌柜告知陆公子一早携夫人去外用早点才罢休,但也没有例行公事的翻看账本,而是脚步一转就匆匆回府去。

掌柜的猜测自己可能险些坏了东家的好事,忙跟了上去,准备随时将功补过。

好在李府和客栈的距离不算太远,李员外回了家便直奔库房,亲自挑了书本字画,绫罗绸缎,一套珠宝首饰,外加一小匣银锭子,时间匆忙却是将陆时寒夫妻都考虑在内,这才着家丁随从抬着礼物回客栈,正好将准备外出游玩的几人堵在了大堂。

陆时寒当即同热情却并不过分谄媚的李员外寒暄起来。

李员外虽有着商人都有的圆滑世故,却也有让陆时寒欣赏的地方,他做事大气直爽,并不像寻常商人那般狡猾。

是以寒暄过后,李员外直接进入话题,“今日匆匆将陆状元和夫人堵在门口,委实有些冒昧,鄙人想求一副状元郎的诗词墨宝,这是我带来的薄薄谢礼,聊表心意,还请二位笑纳。”

因为从掌柜的三言两语中得知陆状元初入都携夫人一起,再想想他的年龄,李员外不难得出他们正是新婚燕尔的结论,是以挑选礼物都有考虑到这位状元夫人,与陆状元当面寒暄也没有落下他夫人,话里话外将二人摆在了一起。

不得不说,李员外这份细心周到还是很让人舒服的,本来颜芝仪出门时都想好了,进了京要随时记得自己只是个花瓶,把舞台让给男主发挥就好,绝对不能在外面抢他的风头!

然而这会儿被李员外捧得如沐春风,她忍不住接了句话,“李员外莫不是想用寒哥的题字作为客栈金字招牌?”

李员外见状元夫人在陆状元之前开口,且这般一针见血,是有些意外的,但眼角余光瞥见陆状元神情非但没有不悦,反而含笑看着夫人,一脸为夫人的聪慧而骄傲自豪的模样,他即便不理解也只得把这份惊讶压下去,立即爽朗一笑,“状元夫人聪明无双、慧眼如炬,鄙人这点小心思还真是无所遁形。”

嘴上表达着惭愧,李员外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商人逐利乃是天性。陆公子是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郎,且不说未来官途如何,只要一日无比他更年少有为的状元郎横空出世,陆状元的名号便能被人们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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